虽说全府上上下下都把自己看得金贵,能有人把你说的话这么当回事儿,祁衍安也不可能不感动。他索性把祁朔的字都看了一遍,拾起小木棍点了几下,道:“上下结构的字都多少有些别扭,显得头重脚轻。”
祁衍安寻了个没写字的空地方,用木棍写了几笔。祁朔凑过头去看了一眼,觉得祁衍安哪怕是在沙地上写字也是有轻重缓急有抑扬顿挫,相比之下自己的字更是差得远了,平平淡淡毫无起伏韵律可言。
祁衍安这时突然仰起头朝祁朔笑了,一双笑眼新月似的弯弯的:“写得不错。”
祁朔正因着自己写的字而懊恼,瞧见祁衍安这么一笑,再被这么一说,反倒是避开目光垂下头,不好意思地退了几步,像是蜗牛缩回了壳中。
“你躲我作甚?”祁衍安这样问他,却并未敛去脸上的笑意,“你勤于习字,还在这么难下笔的地方练了这么久,本就该夸奖,结果倒好,夸你你便躲,倒像是要罚你似的。”
祁衍安揉了揉祁朔的头,头发软软的,正如他人一般温顺:“往后若想练字就去我的书房里。”
第05章
把祁衍安送回,祁朔就赶忙跑到后厨,一刻也不敢停地做起事来。杨婆夸他是勤快孩子,祁朔心中有愧,只一个劲儿摆手,简直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晚膳时,祁朔紧跟在队列后面,拘谨地用双手捧着一盘水芹菜。只在门外就听到祁夫人对祁衍安的数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总是会把衣服穿破。”只不过祁夫人性子柔,连数落都听起来娓娓动听。
祁朔心想,或许是墙上爬山虎的枝条蹭到了少爷的衣裳。
“衣服可不就是用来穿的吗?人穿着衣服还要提心吊胆衣服会不会破,这还教人怎么穿啊?”
祁朔把菜端上了桌,余光瞄到祁衍安朝自己眨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