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写字废墨,他惯用单手刀,右手的力气太大,握笔总是收放的不自在,故而墨点留得又深又重,稍不注意就会把纸晕透。
谢濯坐去案几边上替萧祈归拢零散的笔墨,密密麻麻的字迹力透纸背,他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捂住了抽动的嘴角。
萧祈不懂经,也没那个性子细读,经书晦涩意深,字句行文生僻古怪,萧祈照葫芦画瓢的抄,抄漏的字、写错的字、抄窜行的字,比比皆是。
谢濯揉上额角,无可奈何的瞥了一眼身边这个正往嘴里塞馒头的傻小子,实在不忍心再让他重抄一遍。
“你也吃点……诶,你干嘛?”
一个馒头下肚,萧祈才满脸期待的抽出了一根肉干,他歪斜身子贴去谢濯身边,想要分给谢濯半根。
“……我吃过了,你快吃。”
“谢濯——”
萧祈眯起眼睛再次拱去了谢濯怀里,他这回更加肆无忌惮,居然直接叼着肉干舒舒服服的一倒,正好枕去了谢濯跪坐的膝间。
“噢——太傅是不是要替我做功课呀?”
萧祈挤眉弄眼的样子就像极了叼了块肉就嘚嘚瑟瑟的小土狗,他爱惨了谢濯为他抛弃师者原则的样子,每当这会他就觉得他一定是谢濯心里最宝贝的小孩。
“闭嘴!”
谢濯眼角沁得发红,许是恶从单边生,他将那两页漏洞百出的抄页按去了萧祈脸上,纸上未干的墨迹同先前的墨迹蹭到了一起,萧祈故作吃痛的惊呼出声,然后傻乐着将谢濯扑去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