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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总有那么点事是不能共患难的,谢濯目光一凛,直挣得手腕发红,总算是从萧祈手里挣脱了出来。

“国事重要,既然荀老与陛下有事相商,那晚辈先行告退。”

“——谢濯!”

“陛下,臣告退。”

拱手、弓身、颔首一气呵成,谢濯言辞平和,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临走前还不忘顺走萧祈手里的包子。

若非他离去时的脚步太局促,旁人还真会当他是懂得权衡公私轻重,不愿萧祈为情耽搁。

“…”

谢濯当真是溜得头也不回,萧祈磨着后槽牙黑透了一张俊脸,可他身边还有这坏事的老头守着,他再想捞回谢濯抽一顿屁股也无可奈何。

“人都走了,陛下回回神,请吧。”

荀远道干咳出声,提醒萧祈正事要紧,他已年过七旬,须发斑白大片,腰背干瘦佝偻,每当见到萧祈和谢濯腻歪,都会皱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褶子。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不就是背个破东西,朕去背就是了。”

萧钺在位时,荀远道是唯一一个既不出身世家,也无姻亲根基的重臣,后来他深感君王昏庸无能,偏信神鬼,眼见着执拗刚硬的同僚血溅金殿,遂心灰意冷告老还乡。

谢濯曾与他共事,知他有惊世之才,能治国平乱,安邦定疆,于是萧祈继位后,他便让萧祈往荀远道隐居的山里跑了几十趟,硬是把荀远道烦得重新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