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如此,萧祈依然对政事头大,他天生就不是个读书的命,带字的东西看三页就能烦到以头戗地。
可身在其位,必谋其政,萧祈再浑也懂得这个道理,他转身熄了殿里的灯火只留手边一盏,然后耐着性子翻开了第一份折子。
夹在其中的字条上写满了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萧祈板着脸色小心拿起,照着烛火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字条上面先是条理清晰的列出了折子的大致内容,而后又写明了需要回复的朱批,一字一句皆是简洁清晰,不像酸腐文人连篇累牍的掉书袋。
这些都是谢濯替他做得功课,他书本底子薄,最开始的时候,连誊抄都抄不利索,谢濯得时刻守在他身边替他答疑解惑,那会他们经常一熬就是一通宵,生生把谢濯困得偷偷喝参汤。
如今的萧祈已经进步不少了,他知耻后勇,头拱地的恶补着年少时落下的功课,谢濯生病这段时间,他已经能独自料理一些政事,虽然会被那些严苛的老臣耳提面命,但至少不会再把人家气得直拍胸脯。
十几份折子,够萧祈抓耳挠腮的耗上一个时辰,等他应付完了,谢濯早已蜷去床里睡成了一团。
他熄了烛火脱衣上榻,也不管手上墨迹没洗,直接伸手往被子里一捞一搂,手足并用的圈牢了谢濯。
寡淡的皂角香让他觉出了疲累,他埋去谢濯发间没出息的嗅了好几下,直到差点把谢濯吵醒,他才停下动作,安安生生的搂着谢濯合眼休息。
第3章
谢濯浅眠,萧祈早起上朝,从不在殿里穿衣洗漱,而是统统在殿外解决。
辰梁历经六代君王,像萧祈这样光着脚蹲在自己寝殿门口穿鞋洗脸的,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