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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满心里有些不安,但她现在没空管这么多了。

景赋生来了空间后安静了许多,林满小心的将他放在田埂上,让平平看着景叔叔,自己跑去河边用破木桶打了些水回来,又快速出空间去厨房拿了碗回来舀水给他喝。

但景赋生全身都麻痹了,喝水实在困难,灌进口里基本都流了出来,林满急得不行,给他按摩了脸部和嘴角,按摩一会儿就喂点水下去,喝不了就再按摩,如此循环,直到手酸了总算喂了点进去。

等了会儿见他肤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心下慢慢松了口气。

她小心问道:“景大哥你现在好些了吗?”

景赋生体内的痛感已经消散不少,神经总算不用支撑的那么辛苦,他朝林满眨了眨眼,算是肯定的回答。

林满的心彻底放下来,额头和背心的冷汗后知后觉冒了出来,她跪坐在景赋生身旁,心有余悸道:“你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景赋生知道自己毒发作起来是很可怕的,犹记第一次毒发时福娘不过刚满十岁,被吓的几天不同他来往,林满今天的表现已经算十分镇定,他又眨了眨眼,让林满羡慕无比的长睫毛一扇一扇的,这是对她表示歉意。

明明一句话也没有,林满却和他心有灵犀一般竟然都懂了,她道:“你现在还没有全好,先在这里休息下吧,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也好处理些。”

景赋生此刻虽然对这个地方有诸多疑惑与好奇,但他也知道这个地方定是林满不能轻易让外人知道的地方,她将自己带来治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不再多想,腹痛和灼烧感已经减轻了许多,他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但田埂土块多硌的头有些不舒服,敏感的神经有些焦躁,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灼烧感隐隐约约有复发的趋势,这让他不禁皱了眉。

正在难受之际,头突然被一双手温柔的抬起来,林满在田埂坐好,将景赋生的头部小心放在自己腿上,以腿做枕,她不好意思道:“这里睡着确实难受,景大哥你不介意就将就下吧。”

林满身子也算是消瘦型,和舒适的枕头自然是没有半点可比性,可枕在上面却莫名的心安,这是属于女性独有的温和感。

景赋生长睫颤了颤,消瘦的脸颊微微带了些桃粉,面庞也露出歉意的神情,可怖的眸子渐渐恢复了颜色,他似乎不敢直视林满的眼睛,垂着眼帘缓缓眨了几下,表示了谢意。

林满不再开口,害怕打扰景赋生休息,也让平平乖乖的在一旁不吵也不要闹。

空间气候适宜,随时都是让人舒适的状态,景赋生焦躁的神情跟着静了下来,思绪也变得平稳,可以让他思考更多东西。

他随着母亲逃来小苍村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虚弱,只是这几年发了三次病,身体便也一次比一次差,到最后只能躺卧,偶尔连基本生活都无法自理,这让他感觉十分懊恼可又无可奈何。

药没少吃,但似乎只是让毒素蔓延的慢一点,依旧不能阻止时不时的毒发,轻的时候顶多疼一天,忍忍还是能过去的,这种严重的情况今天便是第四次了,一次比一次凶险,治好是基本无望的,像这次如此快速的遏制住毒素还是第一次,他不禁开始猜想这是什么神奇的地方。

联想起最近自家妹妹和林娘子的动作和非要买河边的那块荒地,他估摸着这里和那块荒地是有联系的,可惜他常年卧病在床很少出门,连村子都没有转完过,也不能知道那荒地是什么模样。

景赋生刚刚经历了一场病痛的折磨,整个人还处于虚弱状态,这么一多想便觉得有些累,困意倒是真的来了,慢慢睡了过去。

枕在腿上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林满经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她以前听福娘说起过,景赋生自从吃了那奇怪的毒药后精神便一直不大好,晚上时不时的会失眠,本就差的身子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林满不知道景赋生有多久没有睡好过,至少现在他睡得香甜,她是不想打扰的,不能好好睡一个满足觉,那难受的滋味谁碰谁知道。

此刻有些无聊,她便低下头观察睡着的景赋生,这人的皮囊是真的长得好看,眉眼像景大娘多一些,鼻梁和嘴唇应该是像他父亲吧,她猜想着景赋生的父亲应当是为英俊不凡的男子,福娘和景赋生的容貌都算得上上乘的。

只是可惜景赋生被病魔折腾的惨了,面颊一点肉也没有,显得颧骨凸起的特别高,精神也病泱泱的减分不少,若是好起来,定是能惊艳方圆十里的。

这兄妹俩若是还在京城长大的,眼界和吃穿用度以及受到的教育都不是小小的苍村能比的,景大娘的丈夫可有后悔过抛弃了这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