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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长说小孩子心神低,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孩子越小越能吸引那些玩意儿,这种没人烟的地方一般不敢带孩子来的。

周氏在前面拿了根木棍开道,林满已经把平平从背篓里抱出来抱在怀里,小心的护着她不被带刺的藤蔓刮伤,两人穿过荒地,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程,林满就听到周氏说到了。

林满往前一看,映入眼帘的是梦中那条河和断了的桥,当下鸡皮疙瘩便顺着手臂怕了起来,整个人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河比梦中的还要宽很多,应是有两丈了,河水平静无波,清的范着黑光,犹如深渊巨口,怕是深的很,她忍不住退后了一步,身怕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周氏指着前面道:“河对面就是神女娘娘的庙了,看着近,实则远得很呐,看见那座断桥了吗?也是大地动没的,以前河水还没这么深,桥能架的起来,现在这河都不知道深成什么样了,已经不敢架桥了,村子里有船也不敢来这儿,要过去神女庙还得从苍山旁边绕过去,少说也得三个时辰呢。”

林满心中有些失望,今天想去拜下神女庙的计划只能落空。

河边湿气重,两人不敢久呆,林满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两人便又沿原路返回。

林满计划着,得了空还是得去神女庙拜拜才好。

回去刚好晌午,周氏问林满家里还能不能揭开锅,林满也没隐瞒,家里只剩一点野菜,下午去山里看看能不能再找点。周氏听了就在自己家拿了二十个鸡蛋和半斗米给她,怕林满不接便说是借她的,只要她别像以前浑浑噩噩的,日子总能过起来,到时候再还回来也不迟。

林满没有推辞,现在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有生计的法子,周氏伸出援助的手她便接下,将她的好牢牢记在心里。

吃完午饭平平打起了瞌睡,林满抱在怀里哄睡着了,但是放不了。孩子晚上不愿意和林满睡,白天却要抱着,一碰床就要惊一跳,眼睛半睁半眯的不敢睡,林满只好一直抱着,这孩子没了爹娘,原身对她又苛责,没安全感的很。

苍山位处西南,山高树多气候潮湿,现在还不到最冷的时候,她想着待会儿还要去山上多弄点柴火,不然后面再冷些日子更难过。

神女庙已经找到,现实和梦里肯定有联系,她猜测梦里的那块地是今天河边的那块,只是梦里的要小很多,只有一亩左右,看看晚上还能不能入梦,如果能成功的种点东西就好了,那她生计便不愁了。

林满杂七杂八的想了许多,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时辰,恰好平平醒了,她收拾收拾,拿上柴刀,将孩子放进大背篓去山上了。

村里人都在前山捡柴,踩出一道光洁的小路,上山的路还算好走,不费多大力气便进了山里。

山林温度低,林满不敢进去的太深,在前山坡砍了一些干树枝,又用竹耙搂了满满一背篓枯叶子用来生火,忙忙碌碌一下午,来回跑了三趟,堪堪弄够了半个月的柴火。

现在已经入了冬,夜间起雾早,山上也找不到什么吃的,林满不敢就留。下山前却在山边上看见了一颗野生的泡椒树,林满留意了几眼,想着以后总能派上用场。

下山后遇到了一个身形圆胖的妇人,画着浓妆,头上戴了朵红色的纱花,林满一眼便认出来那是村里的费媒婆。

费媒婆是给钱便说亲的主,虽说不是庄庄都是恶亲,但总归没几件好的,原身嫁入沈家便是她去说的煤,她也有过把村子里闺女哄去做妾的,与其说是说媒,林满觉得费媒婆做的更像买卖生意。

她似乎刚从村外回来,脸色不大好看,林满不喜欢她,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握紧平平的手直直往前走。

费媒婆看见林满却是眼前一亮。

今天是给镇子上开绸缎庄的马掌柜说亲,家境算的上殷实,亲事却说的不顺利,那马掌柜三十有九,孙子都满月了还想着要取门年轻的媳妇儿!看得上他的,他嫌人家闺女不水灵!他看得上的,人家女方嫌弃他年龄大,爱钱的又嫌弃他钱不够!但凡有点姿色的,人家辛辛苦苦养这么大,要么嫁个疼人的,要么嫁个有钱的,他这条件不上不上的,哪那么容易找?要不是许的银子给的丰厚,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正在这阶段发愁呢,却不想碰见下山的林满,脑子顿时灵光一闪,这林满吧虽然是二嫁寡妇名声不大好听,但模样确实不错,而且又年轻,可不正正对上条件么!费媒婆的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林娘子这是捡柴回家啊?带着孩子做这么多活儿可辛苦了吧?”

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