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本来不感兴趣,听纪文修讲得多了,兴趣来了,又听他说去奈良可以看小鹿,顿时兴致勃勃,迫不及待。
下了飞机,纪文修已经安排好了车,带着莫飞直奔奈良国立博物馆的正仓院展。莫飞明白为什么纪文修叫他不要穿羽绒服,因为这里虽然下雪,但并不冷,一件牛角扣外套就够了。
纪文修牵着他走进展馆,这段时间正仓院正在进行为期十五天的展览,展出的只有部分展品,而且展出一次之后,十年内不会再展出了,所以来看展品的人非常多。
“跟着我。”纪文修牵住莫飞的手,怕他一个人日语不通,在异国他乡走丢。
两人一件件展品看过去,有的是之前在飞机上纪文修跟他介绍过的展品,有的则在纪家也见过。
“这个你家好像也有。”莫飞指着一件唐代的漆器跟纪文修说。
纪文修仔细观赏漆器,点点头:“家里是有,不过这件的年代比我家那件要早几十年,你看这里的工艺……”
纪文修轻声细语,跟莫飞讲述这些展品的年代,还有那个年代的故事,那个年代的人和事。看得出来,纪文修是真的喜欢历史。
他侃侃而谈的模样看得莫飞目眩神迷,被他牵着,慢慢走到下一件展品前:“你看这柄麈尘,是魏晋时期的名士清谈时用的。”
莫飞哇了一声,虽然他不懂什么叫清谈,对魏晋也并不了解,可不妨碍他崇拜纪文修。
“有点像道士用的浮尘,是用动物的毛发做的吗?”
纪文修点点头:“麈鹿尾部的毛,鹿群前进的时候,靠领头的麈鹿尾部指引方向,所以魏晋时期名士清谈,手里执一柄麈尘,代表指引话题的方向。”
莫飞点点头,看着那麈尘的玉质手柄,手柄圆润生光,洁白如许,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名士曾经执过的麈尘,唉,竟然流落到了异国他乡,真是心疼。”
纪文修笑了一下,看着玉柄,笑道:“也不知道你的手握着玉柄时,究竟是玉色更白,还是你肤色更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