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就这么简单?”江钰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骂我诶,骂我之前就该做好被我剁的准备,所有人都不例外。”
容卿忽然驻足,江钰双臂枕着后脑,疑惑地望向他,正准备开口,就对方一本正经地喊他:“江钰。”
听语气似乎非同小可,江钰应声:“嗯。”
“你是傻逼。”容卿面不改色地道。
江钰:“……??”
容卿:“我骂你了,你准备剁我吗?”
“我——”闻言,江钰神色登时变得尤其复杂,支支吾吾“我”了半天,算是输给了面前这人,实话实说道,“哎呀,行行行我说,主要就是因为他嘲讽你,再加上我看他特不爽,凭这两条理由足以让我把他往死里揍,他现在鼻子估计还歪着呢吧。”
他本就行事偏激,脾气出了名的差,谁惹他他就玩命的揍,实在揍不过就骂。
他对谁都这样,却不会对容卿如此,因为当初是这个人把他在崩溃的边缘拉了一把。
江钰身世不好,爹过世的早,从小与娘相依为命,后来因为娘亲姿色不错,年纪也不算很大,被一帮子人强行卖到青楼,三年后,也就是在江钰满十岁那年,青楼里闹出一场人命,那个时候的他还以为死的不过是那些生活不规律的嫖客,趁这间隙想法设法混了进去,本想找娘亲聚一聚,结果找到的却是他亲娘冷冰冰的尸体。
原因是肺痨。
这分明是一个可以完全治好的病,却因为自由被剥夺,加上没人给她诊治,给活生生熬死的。
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上。
当晚,几乎陷入绝望的幼年江钰在夜里狂奔,不知不觉奔到一莲池边,发了疯似的用手拍打湖面,又是哭又是叫,理智几乎被仇恨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