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避着火焰,宿殃与顾非敌跟着梅十三直下到筠华岛下禁地山洞。

禁地中此时已有不少花侍集结,在人群中心,是依旧一袭白衣、丝毫不见狼狈的宿怀竹。

见到仿佛丝毫没有受创的宿怀竹,宿殃不禁微怔,上前一步,讷讷问了一句:“……你没事?”

宿怀竹瞥他一眼,没搭理,继续吩咐了周围花侍几句,等他们分批从第三间碑房后撤离,才转身面向宿殃。

“你担心我?”他笑问道,“我倒不曾预料,你会为我担忧……”

宿殃沉默片刻,又问:“那一剑……是真的刺伤你了?”

宿怀竹道:“穿胸而过,却并未刺中要害……以半调红封冻伤口止血,便可无碍。”

宿殃不太敢信,皱眉问:“真的?”

宿怀竹看向宿殃,目光在他身上梭巡许久,勾了勾嘴角,道:“若是真正的宿殃,此时定不会如你这般问我。”

他说得平静,可这话听进宿殃耳中却无异于一声重击,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了。宿殃咬了咬嘴唇,不敢去看宿怀竹的眼睛,与顾非敌牵着的手指不禁微微收紧。

顾非敌上前与宿殃并肩站着,将他冰凉的指尖握进掌心。

宿怀竹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道:“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如何。他的命运本注定是悲剧,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因此才会那般行事不羁……若不是对功法尚存执念,他或许还会更恶劣些。”

说完,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宿殃,道:“你似乎对我受的那一剑耿耿于怀,可否告诉我原因?”

“我……”

宿殃沉思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避开有关另一个世界的真相,只道:“我曾经梦到过,嗯,很多次……顾非敌带队前来围剿,与我在山巅一战……最后,就像你那样,我被他一剑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