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竹用染血的双唇在他唇边吻出一连串殷红的痕迹……夹杂着几乎无法压抑的沉重呼吸,仿佛涸泽之鱼遇到甘霖降世的狂喜,又好似久饥之人见到珍馐佳肴的贪|婪……除此之外,还隐隐带着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

然而,顾若海的震惊却并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发展。

他怔然片刻,才终于可以发出声音,颤抖道:“……你中了情蛊?宿怀竹!你……你何时竟中了情蛊?!”

宿怀竹的手指深深扣进墙壁石砖的缝隙,咬牙从顾若海身上撑起来,跌在一旁,唇角溢出血丝。

“离开这里。”他哑声道,“我不,咳咳……我不想伤你……”

顾若海追问:“是谁……给你下了情蛊?”

宿怀竹重重喘|息几声,怒道:“我说让你离开!立刻——”

“情蛊……厄罗……是罗锦?”

“你给我滚开——!”

“竹枝儿……”

“——走啊!”

顾若海不顾宿怀竹的反对,一把将人紧紧搂进怀中,艰难道:“当年就是因为这情蛊,你才会那般行事……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事……这种事,只要你告诉我……我又怎可能弃你不顾?竹枝儿……我……”

宿怀竹又闷咳几声,浑身难以抑制地战栗着,就连半凋红也无法压住体内闹腾的毒蛊分毫。

他手臂本能地缓缓收紧,将顾若海锁在怀里,喉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

“我不能……”他声音低哑而虚弱,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