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 他道:“宿殃的状况有些复杂……若只是寒潭冰魄与半凋红, 可解之法还是有的……但此法, 实在有些残忍。”

顾若海问:“如何残忍?”

“要想压住宿殃的极寒内力,只能由修习炽烈功法的人与他双修,才可保他不死。”

罗余苦笑一声, 看向顾若海, 解释道:“但……若是仅一人长期与宿殃双修,想要不受他体内至寒之气的侵蚀, 那人必须身怀极阳极烈的内力。可你也明白, 物极必伤, 至烈与至寒, 合则两利, 分则成祸。一旦将来两人分开, 便只能是双双殒命的结果。”

“或者, 还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豢养许多炉鼎,轮流为宿殃压制寒气。”罗余低声道,“只是如此一来……”

他不必明说,顾若海也懂了。

“以命相连,”他喃喃道,“或者锥心剜骨么……”

“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罗余叹道,“我们都会选择以性命与挚爱相连,绝对无法接受他身边还有别人。”

顾若海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是啊,那孩子……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

“可是,宿殃的情况更特殊些。”罗余道,“他不仅身怀寒物寒功,除此之外,他还身负厄罗鬼帐的鬼血咒命……怕是难以活过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