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栖枝冷不丁扔过来的信砸中了脑袋。

“朝中之事与我无关,但有些事你还是知道的好。”栖枝冲着郁北轻轻勾了勾唇角,接着道:“现下宫中无主,奏折已经堆积成山,朝中各种妖魔鬼怪都耐不住性子了。”

我随意扫了两眼信件上的内容,在瞥见四王爷三个字时心头一痛。

“四王爷大婚之后,竟快活到连朝中事物都不沾手了。”

“嗯。”栖枝随口一应,牵过缰绳翻身上了马。“时予是管不了朝中的事儿了。”

“因为他快死了。”

147 我看不清栖枝的神情,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连带着头脑都开始不清明。我不是个什么善良的人,在四哥走后我不知在夜里咒骂过他多少次,恨不得食他骨血,咬他皮肉。

但那也只是恨不得,是恨与舍不得。

手中的信纸因为力气太大被我抓破,指甲狠狠的嵌进掌心,要是在平日里,我定是要乱叫两声,说不定还会配合着流下几滴眼泪。但现在,那些泼皮性子好像都使不出了,我浑身颤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走出一步。而坐在马背上的栖枝,从始至终都未动过一下,他居高临下的看我,像是在瞧一个矫揉做作的戏子。

“那个山坡就在前面。”身后男人突然开口,攥着我手腕的力气突然紧了紧,我回过头,对上他黑漆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