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不怕干爹打你屁股?”
“哥哥,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吗?”
谢小年没想到他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保护你,让干爹打我,别打小宝。”
何城走后,谢小年开始帮助母亲饲养家畜,而干爹来帮助他们料理田地,还不时从山上打些猎物帮衬他们。可是干爹从不让他上山,谢小年只提出过一次,要跟着他一起上山,就被干爹的眼神挡了回来。那个眼神,谢小年在之前也曾看到过一次,那里充满着恨,那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痛苦与悔恨。
有时,谢小年在想,干爹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他的。原本坐上神轿的应该是他,而不是虎子。如果不是他坚持要去偷听,又被发现。虎子就不会被送走,干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可是这些话,谢小年不敢说。即使他已不是一个年幼的孩童,他是一个成人,但是这番话,他仍旧不敢告诉干爹。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说了,结果就彻底变了。
如今何城到现在生死未卜,他的娘亲是一个弱女子,而小宝才刚满五岁,如果失去了干爹这个依靠,他们全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所以,他不能说。
谢小年过十岁生辰的时候,干爹破天荒的买来一小坛土酒,倒进杯子里的时候,浑浊的甚至看不清碗底。但是那天干爹很高兴,他一杯又一杯的将酒灌下肚。一双眼眸涨得通红,黝黑的皮肤下面也变得涨红,似乎有一腔热气要喷薄而出。
“大宝,你满十岁了。十岁了!”
“以后就是男子汉了!知道吗?”干爹高声说着,一边夹了一筷子咸菜,然后就着喝下了一碗酒。
“干爹我今天真是高兴!高兴!哈哈哈!”
“干爹没有对不起你爹,没有对不起你爹。”干爹喝到后面的时候,双眸已经变得浑浊起来,就像是杯里的酒。一张嘴,那浓厚的酒气差点熏晕了谢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