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宸宗的领队人是一名金丹圆满,只差一步就迈入元婴的修士。但与其他几派相比,他的修为不值一提,可是对于鹿宸宗来说,他已是宗内排的上的人物。如今,他作为领队,带弟子参加金盏会。却连比试都没比试,倒先丢了一个人。这话要是传出去,叫宗主知道了,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雪莲宗一向嚣张跋扈,如今又在人家的地盘,他跑去找了几次雪莲宗的人,起先人家还像模像样的帮他找了找,到后来竟是连理都不理了。
鹿宸宗内的人气不过,聚在一起商量后,决定去找神来宗的人帮帮忙。
神来宗此次主事的正是当初代表神来宗去钟山讨伐魔族的鹤峰。此人一向心中有数,且修为也已是元婴三层。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他师父也早就有所思虑,这才让他亲自带队。他自听到鹿宸宗出了事,就立刻告诫手下弟子不得随意走动,一律呆在院中,违者严惩不贷。
他自从让弟子守好院落,不得随意走动之后,就等着那鹿宸宗的人来找他。果不其然,夜色刚暗,那鹿鹧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一见到他,便连忙行礼。
鹤峰见状连忙拦住他,“鹿鹧兄,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讲。”
鹿鹧急的直上火,如今见到鹤峰,心里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鹤峰真人,您想必已经知道了,快帮帮我吧。”
鹤峰闻言,眉头轻锁,“你先喝茶,我们慢慢说。”说完自己轻啜了一口香茶。
“我哪里还有功夫喝茶?我们来这雪莲宗不过几日,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如今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那雪莲宗更是可气,敷衍的派了几人在我那弟子失踪的地方转了两圈,就再不管了。您说,我这该怎么办?”
“鹿鹧兄,我知道你心中着急,可越是紧急的关头,我们越要沉下气来,仔细琢磨琢磨。”鹤峰稍稍安慰了一番,随后问道:“你可派人仔细找过了,确定人不见了?”
“我敢对天发誓,人确实是不见了!我派人在院里院外,还有他最后出现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人影啊。”
“那雪莲宗什么说法?”
“他们先是帮着找了找,随后又说人不过一日不见,万一是自己去了什么地方也未尝不可,不能因此就大张旗鼓的到处寻人。明日就是金盏会正式比试的日子,不能引起恐慌云云,敷衍了我几句就走了。”那鹿鹧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鹤峰闻言,拿起自己的折扇轻轻地摇了几下,“那雪莲宗说的也不无道理。”
“鹤峰真人!您怎么向着他们啊?我宗内的弟子我自是知道,他是绝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消失不见的,一定是有人将他挟了,否则他不可能不回来啊。”
“别急,你听我说。那雪莲宗再胆大,也不敢行那绑架他宗弟子之事。更何况,绑了人又有什么用?如是为了铲除对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这么多人,他就算今日绑一个明日绑一个,十天半个月也绑不完啊。再说,你那弟子确实也只是一日不见,万一他晚上自己回来了,岂不是皆大欢喜?我听说他幻化成瑞雪真人,惹得雪莲宗弟子大怒,也许是害怕了躲起来也未尝不可。你先回去等着,明日如果还不见人,我亲自与你一同去见瑞雪真人。”
那鹿鹧听鹤峰说的言之有理,思索了一番后,也只好点点头,“多谢鹤峰真人了。”
“谢什么,你我两宗本就结盟。如今又在雪莲宗内,自然是要相互照应。你安心回去吧。”
待那鹤峰刚将鹿鹧送出院子,就立刻唤来一名弟子:“所有人都呆在房中了?”
“是,您放心。我亲自点过人数才来回禀您的。”
“好。如今局势不明,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告诉明日比试的弟子,点到为止,不必争什么一二三的。”
“是。”
鹤峰摇着折扇,瞧着头顶的夜空,只见黑云压顶,瞧不见一颗星星,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半夜,谢小年被窗外的雨声惊醒。有一扇窗户没有关严,屋外的雨声透过窗缝传了进来,这雨又大又急,落在瓦上,地上,哗哗的响个不停。
谢小年披着衣衫来到窗边,正欲伸手关窗,就听到有人哼了一声。他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细听,才发现是一旁熟睡的金玉琮发出来的。谢小年轻笑一下,伸手就要拉上窗户。
忽而,窗外猛地闪过一人影,谢小年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那人推开窗,伸手进来,扯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外拽。
那人的手又湿又滑,且冰凉渗骨,不似活人。
谢小年还未呼救出口,半个身子就已被拉了出来。谢小年惊地睁大双眼,欲张嘴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似乎被堵住了,吐不出一个声调。耳边的雨声下的更急了,那人扯着谢小年,两三步来到了院子中。倾盆的大雨顿时将谢小年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借着黯淡的夜光,谢小年瞧着眼前的人。只见他身披一件黑色斗篷,雨水顺着斗篷尽数滚了下来。那人脚上的靴子却白的发亮,闪着光芒,似镶了什么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