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听得后面的姬宁心头一寒,只得弱弱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但此时前面的两人根本没有搭理他。长意默了片刻,只道:“你与国师府弟子在一起,形迹可疑,拘你,也再正常不过。”言罢,他似不想再多费口舌,迈步便走了。他一离开,马厩边倏尔又围过来了好几名墨衣人,大家都看着她。也不抓她,也不骂她,就监视她。
阿纪看着长意渐行渐远的身影,又看看面前的墨衣人,嘴张了张,嘀咕的骂了两句,只得带着姬宁在众人的监视下,又回了蛇妖给他们找的那个客栈。
到了客栈房间里,姬宁才敢悄悄道:“为了bi出你到底有几条尾巴,都差点把你杀了……哎……这个鲛人真是比国师还bào戾。”
阿纪瞥了姬宁一眼,没有接话。
刚才鲛人的一击,无论在谁看来,都是要杀了她的,包括她也是这样以为。毕竟从情理来说,她如果是他要找到的人,那鲛人的那一击,她一定能挡下,如果她不是,那杀了也无妨。
所以生与死真的只在一线之间,她只是赌了一把,最后赌赢了而已。
“说这些还有用吗?”阿纪道,“想想之后还有什么办法能离开北境吧。”
……
明月当空,冰湖之上,银发人悄声而立。片刻后,他却是俯下身来,将掌心放在冰面上,他掌心蓝色的法咒转动,冰面之下,澄澈却幽深的湖水之中也微微泛起了一丝蓝色的光芒,似乎是在遥遥回应着他。
他未踏入湖水之中,眼瞳却似已穿透冰下的黑暗,看见了最下方冰封的那人。
寒冰之中,静躺着的人眉宇如昨,睫羽根根清晰,犹似能颤动着睁开双眼。
像是被刺痛了心脏某处一般,长意手中术法猛地停歇。
这是他冰封纪云禾以来,他第一次来看她。他闭上眼睛,单膝跪在冰面之上,山河无声,他亦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