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恐惧盘踞在从他心里,凛冬的酷寒由内而外的包裹住他。
顾念因声音低沉到了极点,对男人命令:“继续。”
男人不敢违抗顾念因的命令。
却更不敢再继续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
似乎两头都是死。
长长的死寂盘旋在楼道里,顾念因垂眼就看向了男人穿着的饭馆制服,定制的胸牌金闪闪的,上面写着六个花体字——睦邻友好饭店。
“干,干什么!”男人注意到顾念因的视线,顿时心虚的捂住了自己的胸牌,像是保护自己的命根子。
顾念因的眼神依旧是冷冷的,从男人挡过来的手挪到了他的脸。
都是一样的肮脏恶臭。
她已经知道这人在哪里工作了,没必要再跟他多待。
顾念因又多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男人,没在跟他多说一句话,转身继续上楼。
“你——”男人心里着实害怕,说着就想去追问顾念因,却被他同行的伙伴拉住了,“行了,你还要干什么!”
“你没看到她刚才那眼神啊!”
“你怎么不说你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
“我就是关心一下她嘛,这么好看的姑娘……”
“得了,好看的多了去了。你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迟早得因为你这张嘴完蛋。”
……
声音逐渐远去,顾念因也来到了四楼。
她抬手就要去敲门,可手刚碰到门上,门却随着这个力被推开了。
冬日的风沿着推开的门吹进房子,整个客厅里都空荡荡的。
顾念因站在门口的动作猛地一滞,冷风贴在她结了痂的伤口上,冰锥一样锐利。
“没得卖了,你来晚——”
就在顾念因茫然怔住的同时,对门的大妈推门从她家出来了。
她看到站在门口的纤瘦背影,一眼就认出了顾念因:“你是小林的朋友吧?”
“对。”顾念因点点头。
她尚且还能勉强保持住自己的理智,所以也记住了刚才大妈开门时的话,冷静问道:“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不是,小林她走了,然后房子里的家具她叫我给她处理了。”邻居大妈道。
顾念因听到这话,眼睛兀的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这么说,您有她的联系方式?”
“啊,对。”大妈点头,但接着又有些苦恼,“但这丫头的电话好像注销了,我前几天就打不通了。”
就跟她们一样。
这么想着,顾念因还是有些不甘心,她握着大妈这跟稻草,打破砂锅问到底:“可这样卖家具的这些钱你怎么给她?”
大妈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的含糊:“啊,那什么,她说处理的钱也是,也是我的了。”
所以才卖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