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无边无尽的梦才让章羽凝醒来,她头痛欲裂地睁眼,右手抬了抬发现有个人压在臂弯里。她左手揉眼,困顿不已,整个人恍恍惚惚,此时的窗外已被太阳照亮。
记忆忽涌,昨晚的景象开始蹦入脑海。她记得池念做了西餐,晚上月亮灯为烛火,牛排味觉很淡,池念很悲,自己却在喝了一小口之后开始醉意上头,后来就被扶上了床。
随着复盘景象的完整,章羽凝逐渐恢复了理智,她从眯眼到完全睁眼,昨晚所有事都涌入记忆中。
池念,拿着针管给自己注射了药物,不,她还在红酒杯里下了药。
章羽凝转头望去,吧台桌还没收拾,月亮灯也在孤独地自传,吃剩的牛排孤零零躺在盘子里,两只红酒杯剩余不同量的酒,呆呆地立着。
她迅速抽出右手,全然不顾还在沉睡的池念。章羽凝只想查看针眼在哪,坐实池念的行为,揭露她的不轨行径。
池念醒了,甚至没有缓和的时间,她平静地望着检查右臂的章羽凝。
可奇怪的是,整条手臂光滑白皙,根本没有针眼,章羽凝清楚地记得那一针落在了臂弯内侧,酥麻的刺痛感记忆尤深,怎么会连一个红点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池念坐了起来,被子掉落,竟又是光着上半身,她双手交叠撑着自己,视线往下看也是没有穿衣。章羽凝立马闭眼,想去回忆其他细节,跟第一次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吧。
她竟然都不确认,又是一场失忆般的交融。
不对,章羽凝又被池念搅乱了思路,她被打针了啊!管她穿没穿衣服,两人是不是又睡了,被算计的怒气瞬间是上头,章羽凝忽然伸手掐住池念脖子,没有使大力,但也紧紧捏着了,给她留了说话余地。
“你给我打了什么针?”章羽凝能感觉到自己恶狠狠的表情,但池念目光柔和几许,面不改色地望着她,嘴角泛着笑意。
见她无谓地发笑,章羽凝气血上涌,加重了手上力道,咬牙切齿道:“你笑什么?!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章羽凝只要用力坚持一会就可以掐死池念,只是她根本不挣扎,只是笑意敛起,双眼通红,好似要落泪,她满眼是伤,像受过千帆折磨。
看她这样,章羽凝心中一痛,怒怒地松下手:“池念,你倒是说话啊。”
池念轻咳了好几声,本就有些惨白的脸色,病容更明显了。她在大口呼吸,努力缓和被掐的不适,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池念就像一头枯井,里面没有水波,她的世界不被任何东西影响,没有水花可溅。
“这都是你自己的臆想。”池念冷笑:“你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
“我臆想?红酒不是你下了药我才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