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你睡了吗,玉卿有事求见,祖母。”
沈玉卿被出来开门的丫鬟给领了进去,“我没打扰到祖母休息吧?”沈玉卿小心翼翼问。
丫鬟边走便回答,“不会少爷,老夫人刚刚起夜,是醒来着的。”
被领进了房里,沈玉卿见到祖母面的时候,不禁心里一阵唏嘘,怎么一下子苍老虚弱了这么多,他心疼的跪在祖母的床头,“是不是孟香兰干的,是她把祖母你变成这样的吗?”
老太太只是看着他,眼里欣喜噙着泪花,并没有回答。
反而是拿起他的手来,在他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上一个字,“走。”
沈玉卿不理解,这是为何,此时此刻,站在老夫人床边的另一位丫鬟紧紧盯着这一切,试图看出什么猫腻来向孟香兰汇报。
老太太写完后,合上了他的手心,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沈玉卿抿唇点了点头,心里觉得愤恨不已,孟香兰这个女人实在是过分,他会谨记祖母的话。
这一来二去,孟香兰的眼线丫头都懵逼了,这祖孙俩到底干嘛了,老家伙都不能说话,他们还能做什么交流?
后来沈玉卿又在祖母的床前磕了几个头,“祖母好生休息,玉卿有时间再来看望您。”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出门。
老太太不想把玉卿扯进这件事情中来,毕竟他也是他们沈家唯一的血脉,这并不是老太太自私,在她的心里,昭雪和她孙儿玉卿是一样重要,但是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办到这件事情,她不想拖累到玉卿这孩子,毕竟孟香兰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沈玉卿也读懂了祖母的意思,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出了祖母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救妹妹,但是现在迫于孟香兰的压制,没能有机会,他知道祖母不想让他参与其中来,但是只要能够救妹妹,他又有什么可畏惧。
祖母年轻时候在宫里做女官,地位显赫,也很有头脑,尽管现在年纪大了,也并不糊涂,沈玉卿深知,祖母现在的趋于形势,只不过是为了给孟香兰一个假的定心丸,只要等到时机成熟…到时候,他也定会助祖母一臂之力,为营救妹妹出一份力量。
沈玉卿离开后不久,孟香兰安插在祖母身边的眼线便赶紧回去报信。
“他们祖孙俩,都聊什么啦?”孟香兰披着外套坐在桌前,手里端着一盏茶,一手滑动着茶盖降温。
“回夫人,我们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给老夫人喂了短暂失声的药剂,她和少爷不仅一句话没说,少爷也并没有多做停留,在床边磕了几个头便离去了。”
听着丫鬟的捷报,孟香兰甚是得意,沈玉卿这个家伙,休想掺和进来,不过庆幸过后又不免担忧,听宫中来消息,昭安现已被圣上禁闭,眼下除掉沈昭雪的事情,也只有她一个人来办,事关紧急,一天除不掉沈昭雪这个祸患,她便一天睡不着觉,这也接连失眠了好一阵子。
经过了这些天的日夜悉心照料,沈昭雪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慢吞吞下床走步,不过时不时手边还是需要搀着什么东西来稳固重心,听阿秋说,今夜帮里例行开大会,除了把守人员,所有人都得去参加,她也是趁着这个间隙,悄悄起身从房里走了出来,外头有些凉意,还好她出来时披了件外套,出来后才意识到,这里真的很大,就像是一个隐藏于山间的皇宫,偌大的山庄让人很难分清东西南北。
沈昭雪拄着一根木棍,慢悠悠得走在路上闲逛,不知不觉便走了很远,好像迷了路,她本就憋了很久想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熟悉这里的地形,以为将来逃跑做铺垫,可是现在自己好像都迷失在这山庄之中了。
路上一个人都没碰着,看来今晚的会开的的确很大,就连小喽啰也得到齐参与。
因为此前不久,阿秋才端药给她喝过,沈昭雪现在口渴的不行,咽口水都是一股苦苦的中药味,又不知道回去的路,只好四处找水喝。
恰好前方出现一座像是宫殿一般的房子,沈昭雪想反正现在大家都去开会也没人,不如进去讨点水喝,只是喝点水她立马就离开,想到这她舔了舔干涸的下唇,努力加快自己的步伐。
沈昭雪没心思去注意那么多,进去后便直奔桌上放置的水壶,接连给自己倒了好几杯水,咕咚咕咚喝下肚,才稍稍缓解了渴意。
可是当她抬起头时,才被眼前的一幅景象给震慑住,几乎失声手中的茶杯险些没拿稳摔在地上,这里面挂满了女子的画像,数不胜数,沈昭雪缓缓移步上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