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西伯侯听了却不像从前一样发怒,反倒是笑道:“我听说你小子颇有门路,挣得盆满钵满也不能忘了你爹。这样回头我让管家把咱们府上的几处庄子和商铺交给你,你也拿去盘活盘活,给我挣些私房。”
伍思才没回答,今日她很是疑惑。
良久才听到伍思才呆呆的问,“爹,您还是我爹么?”
西伯侯怒了,“你还不认你爹了?!”
伍思才恍然道:“您今日不是有些反常么,竟然连靳夫人提出的不纳妾的要求也同意了。
您不怕祖母听了动怒吗?我们府上可是三代单传,祖母最在意的可就是香火,您竟答应无论是何情况都不会同意我纳妾。”
“再说,您不是也在意么?”
西伯侯用一种你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看着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个当娘的不盼着女儿日后能过得自在安乐,靳夫人有这样的要求实属平常。你祖母时日长了也就不在意了,更何况她人至古稀,迟早有一日会看清的。”
“您呢?”
伍思才隐隐觉得似乎她从前误会了什么。
这大概是父女二人之间一直以来的心结,也是伍思才心头扎着的一根刺,一根令她无法感到安稳的刺。
西伯侯先是笑了笑,随即道:“你若是问,为父今日便老实回答你。早些时候或许我还考虑过香火问题,可在你大姐二姐出生后,我便慢慢断了这念想,尤其是看到你娘每每独自落泪忧愁,我便明白一个道理。”
“这世上所有事,终究是有舍才有得。”
“夫妻之间,若是我真的为了子嗣纳妾,定会因此伤了你娘的心也会令我二人之间失了往日的情分。所以,在你出生前我早没了那心思,不过你出生后,你娘的确要轻松许多,毕竟你祖母她是长辈,我们无法与她过多较量争执。我既然经历过这样的挣扎,自然不希望你再经历,子嗣一事随缘罢了,若是实在不行便从旁支过继一个便是。”
伍思才吸了吸鼻子。
西伯侯这才注意到伍思才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