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说出来,有什么东西就会被改变。

他有些茫然,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思考如何和别人继续做朋友,或者说,如何让那点冒出芽的小心动消失。他根本不敢迈出那一步,又贪心的不愿后退,才卡在了这不尴不尬的地步。

唐粟重重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毛巾,将睡衣脱下,大致擦拭一遍身体,又去衣柜里翻了套新的——之前那套早就被汗水浸湿,已经不能再穿了。

他拿着睡衣去卫生间准备往洗衣机扔时,突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团洗完了但没拿出来的衣服。拎起来一看,正是昨天自己穿的那套,大概是史蒂夫顺手帮他洗了。

……等等。

唐粟突然想起什么,用手摸了摸裤兜,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一变,几步冲出卫生间,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立刻在书桌上找到了那张画满美国队长的白纸。

纸张被人用几本书细心地压住四角,摊在洒满阳光的地方。

唐粟咬了咬下唇,刺痛感让他清醒。

史蒂夫看到他的画了,会不会误会他怀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如果他说自己只是为了之后的推特做准备,能不能蒙混过去。

唐粟抿着唇,盯着那副画几秒,伸手把它从书底下抽出来,叠成小块塞进抽屉里。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做完后却有了种虚脱感,长出一口气后,呈大字形倒在床上。

史蒂夫出去后,去厨房吃了几口饭。饭菜被人一直温在锅里,入口仍是温热。他快速解决了午饭,回头就看见托尼倚在厨房的门上看他:“怎么,甜心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