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垂头丧气地解开盘扣,脱下了披风,又拆下腰带,褪去了战甲,而后便露出穿着紧身短裤的大长腿,以及裸|露的上半身。
俊美的面容,充满力量的年轻躯体,这本该是一副令人血液喷张的画面,但直面这一切的人,不管是谁,却都无法轻易产生多余的想法。
无他,伤痕太多了。
阿福抿起了嘴唇,看向他伤痕累累的小少爷。
擦伤与刺伤随处可见,但这其实是最轻微的。
几处深可见骨的割伤由他亲手缝合,两处枪伤也曾被他处理,甚至布鲁斯的手臂上还有一处严重的咬痕,缺了半块肉。
那是巡夜初期战甲还不太结实时,被黑帮的恶犬撕碎咬伤的。
布鲁斯当时一直和他说没事,不疼,可阿福自己却心疼得不行,给少爷打疫苗的时候,用尽全力控制,手才没有发抖。
这就是他的少爷,用血肉之躯守护哥谭的少爷。
阿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想过去的事,他转身走向墙角的柜子,拉开抽屉,取出了另一个托盘。
那上面是个小型的医疗箱。
“坐下。”阿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布鲁斯有点心虚,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地在膝盖上放好,乖巧得不行。
但阿福显然不会被他这幅假象所迷惑,他取出镊子,弯下腰,触碰到了血腥味的源头——布鲁斯腰侧的一个血洞上。
“啧,又是枪伤?”阿福皱了皱眉,“最麻烦的伤口。”
布鲁斯没有说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