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岁桐略显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经过话筒被放大传至耳边,莫名有种酥麻的感觉。风微微扬起陶径寒的头发,她叼住燃着腥红火星的香烟, 抬手将头发掖至耳后, 目光沉沉望着远处的一片黑寂。
她迟缓地眨着眼睛, 嗓音沉着:“你在哪?”
不等边岁桐回话,她自顾自报出了所在酒店以及房间号。
陶径寒垂了垂眼眸, 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打:“如果……你晚上是认真的, 我在这里等你。”
她抬起手臂看了眼表,想了想又轻声加了一句:“十一点我就要睡了, 不会一直等你的。”
“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的。”她呢喃着。
边岁桐呼吸一窒,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意直冲脑海,像是从天砸下来一个大馅饼, 她被砸地晕晕乎乎, 惊喜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知道的,你愿意见我, 我, 我……我已经。”
边岁桐急促地喘息了几声, 怕她反悔似的急忙道:“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陶径寒望着被掐断的通话一阵失神, 指尖微不可察的有所移动, 她又……后悔了。既然是人群中走散的两个人,又何必偏要拼凑在一起?难不成偏要拼刺刀一样拼个你死我活,最终于大火中燃烧成灰烬么?
可是如果就让这段她曾经呵护的感情, 悄无声息地凋零,她又不甘心。
陶径寒嘴角轻勾,嗤笑了一声。
真是活该。
或许是两分钟,又或是三分钟,总之很快边岁桐就来了。
敲门声响起,陶径寒按灭手里的香烟,穿着拖鞋,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来了!”
门口站着的果真是边岁桐,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一件外套,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浅笑含泪的脸颊美如樱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