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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然打来电话,问她们还记不记得当初他们接待的第一波客人,就是那祖孙三人。

怎么可能不记得,贺清栖迟滞眨了下眼,忽然有种不祥之感,如今已是九月,他们分别一月之久,本就行将就木的刘爷爷又能撑多久?

她目光有些失神,心头惴惴,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她打了两个磕绊:“怎、怎么了?”

齐然的声音低沉,透过话筒传到耳边,更有一种如静谧夜晚淅沥雨声的沉重与感慨。

“人已经昏迷二十四小时了,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两说,那边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贺清栖虽已有心里准备,但等真正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错愕,回想起曾经虽然短暂但却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那段相处,心头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涩。

怎么就那么快呢?

她咬了咬嘴唇,喉咙耸动一下,脱口而出:“我想去看看。”

那边齐然默了默,忽然长吁了口气:“我也觉得,毕竟缘分一场,怎么说也该送刘爷爷一程。”

齐然又把地址报给她,便挂断了电话。

人死为大,虽然时间很紧,但是杨沛还是给了贺清栖和卓知微两天假,两人坐飞机飞到了刘思的家乡。

是个十八线小城市,找到那家医院时,贺清栖霎时就蹙起了眼眉。

很简陋,有些冷清,没什么人。

这样的医院可以让爷爷没有伤痛地走么?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