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逼我!”断延忍耐不住了,就要爆发。可是没想到有人在他之前爆发了,侯安都一巴掌刮在那干瘦军官脸上,立刻打落了他两颗牙,吐了一地的血。
“闭上你的狗嘴!”他吼道。
“你他娘祖宗的,他妈的”火爆脾气地沈庆之受不了了,也冲上去踹了那军官一脚,嘴里满是脏话飚了出来。
那军官被他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脸颊肿的老高只能哼哼,眼中却满是阴毒地看着侯安都和沈庆之。
“刘三!王喜!别闹事!”冷眼旁观的镇北侯终于开口了,“我们的行程要被耽误了,你们都跟我来!”他面色不善,瞪着断延和侯安都的小眼睛里满是警告的意味:“也包括你们!”
军官们蔫着张脸跟着镇北侯往队伍前面走去,断延心中生气,但是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她招呼伙伴们跟了上去。镇北侯代领众人直接来到了城门口,断延来的时候他已经取出了令牌,守城官兵立刻行了个军礼,放他们进去了。然后,守城军官悄悄地对身边的军官吩咐道:“关城门。”
铁闸门慢慢放下,难民们看见城门正在关闭,开始骚乱起来。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就是,为什么他们能进去,我们就不可以!?”
“闭嘴!”守城官兵大吼着,横起手中的长矛挡住暴动的难民,“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司州城已满,不会再容纳难民了,你们另寻他出吧!”城门很快就关闭了,大批的难民被关在了司州城外,叫骂声,哭喊声不断传来,城门被难民们的血肉擂得咚咚响。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把他们关在外面!”断延气急,质问守城官兵。
官兵看她气质非凡,非富即贵,不好招惹,于是耐心答道:“司州城的确已经满了,大大小小的医馆已经住满了人,驿站和客栈都不做生意,成了难民营,我们自己的粮食和水都不够,如何来救其他难民,而且,瘟疫已经爆发,医馆的医师人手已经不够了,要是放那些人进来,恐怕会引起大批人死亡,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州令已经发了文书公告,要我们今天只开半天城,就要闭城门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这位大人勿怪。”
“怎么会这样,朝廷不是拨了大笔的救灾经费吗?怎么会粮食不够?”断延心下骇然。
“这个,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小的告退。”军官脸色也不好,转身就走了。
外面的叫喊声还在继续,断延心中十分难受。她忍不住了,朝着城墙阶梯飞奔过去。
“侯爷,现在该怎么办,看来这个爱管闲事的杨断延是一定不会走了。”副官一脸无奈地询问他的上司。
“在原地停留半天,我倒要看看这个杨断延能做出什么事来,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镇北侯看着杨断延,哼了一声,走向了驿馆。
杨断延跑上城楼,看见大批的难民密密麻麻地坐在下面,有些激动的人捡了石子朝着城墙上的守卫兵砸去。
“开门!放我们进去!”一个大约二十来岁衣衫褴褛的青年
“孩子要饿死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给我们一点食物吧。”抱孩子的妇女哭喊道。
“少爷,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啊?”静儿也跑上了城楼,担忧的看着断延。
“都统,您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沈家兄弟随即向断延请命了。
“你们让我想想。”她目不离难民,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一旁的侯安都看着下面愈见增加的难民,眼中焦急地神色无法掩饰,他看向杨断延,这个年轻的将军究竟能不能拯救这些难民,我就赌这一把了!他狠狠想道。
“救命啊!这里有人晕倒了!”城楼下那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看见有人晕倒,急忙喊道。
断延凭借极为强大的听力,立刻看到了晕倒之人所在。正当她焦急之时,突然一阵风从众人脑后刮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他们身边跳下了城楼。
“让开,让老夫来!”
“老前辈!”断延惊呼一声,这城墙足有十丈高,就算轻功再好,跳下去的过程中没有着力点卸掉坠力,一样也会摔得远离人世的。不过片刻之后,她看见了他手中拖着一长条白色带子,那白色带子系在了一旁的旗杆上,她总算松了口气。
她顾不上这白色带子是哪里来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的动作。白色带子还是不够长,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对于老者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见他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向后翻转三周半,稳稳坠落在地面上。随后他立刻跑向那个晕倒之人的所在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布袋一打开断延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银针和小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