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调查出来,毕竟暗谍不是万能的,但是,有一个人却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到达围场的。”
“父亲,您不要说就是她自己哦。”杨断延泄气地说道。
“是的。”他笑着说,“但是,我是不会逼问她的,因为这是你的工作了。”
“啊?”断延一惊。
杨元尚走了过来,拍了拍断延的肩膀说道:
“跟女孩子沟通你应该比我擅长啊,所以就交给你了,这两个月我都会呆在建康训练隍蛇军,过两天我会来问结果的。”
杨断延脑海中立刻浮现了那张美丽的脸庞,顿时石化了。
杨断延上任五天了,禁军右都统的工作没有她想象般的繁重,她也不是每天都要到军营报道,不是因为右都统本来就这样,而是皇帝的给的特权。但是,杨断延就是杨断延,她不会那么傻地就按照皇帝的特权成天不去军营,那样不仅对自己没好处,还会落人口实。于是,她本着自觉自愿的原则在军营里呆了五天了,这五天里她可谓是收获颇丰。
她手下一共有七位武官,分别是左、右中郎将和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这五校尉。这左右两位中郎将很有意思,左为大的左中郎将是哥哥,而另一个则是弟弟,两个中郎将是双胞胎,哥哥名字叫沈攸之,弟弟名叫沈庆之。这最有意思的,大家都知道新官上任下属难免不服,这兄弟俩就是。但是有趣的是,哥俩中哥哥反而是那个最火爆的人,就像一把火一样,杨断延第一天上任就差点要被他殴打,而弟弟虽有不服,却温和如水并不激烈,只是那一口一口的话语能呛死你。
杨断延心知自己年纪尚轻,又没有很多功绩,这些二十多岁的勇猛汉子要不是看在自己是大元帅之子给点面子,可能根本不会听自己的。所以,她必须以能力服人,而这恰恰是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要是不烧上一烧,怎么对得起自己做得这个大官呢?
于是上任的第六天,一大早,应该说是刚到平旦之时,她突然来到中郎将营要视察。当时,士兵们都在呼呼大睡,两位中郎将也是在闷头睡觉。她在营里转了一圈,发现连守备巡夜的人都没有,看守营门的士兵也抱着大枪夜会周公。她想了想,俊美的脸上浮现了诡异的笑容。她取了个火把,堆了一把稻草在主将屋前,点起了火堆,然后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走水了!”
看门的士兵立刻弹了起来,也跟着大喊“走水了!”军营的安静顿时被打破了,许多衣服还没有穿好的军士从房里冲出来,手里还提着水桶。睡在主将屋里的兄弟俩也冲了出来,哥哥沈攸之更是连上衣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大喊着:
“哪里走水了!”
然后兄弟俩一眼见就看见站在火堆旁的杨断延,她笑容满面,火光映着俊美的半边脸,忽隐忽现,更显神秘。俩兄弟心里都是一颤,粗枝大叶的哥哥立刻火爆了起来,提了手边兵器架的大刀直接朝着杨断延的头上招呼过去。
杨断延料到他要攻击自己,轻轻松松避开这一砍,飞快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向后一拧,身长八尺的大汉就这样被她压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这一切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弟弟沈庆之连阻止哥哥的机会都没有,不过现在他也没有阻止的必要了。身边的军士们还在慌慌忙忙的寻找着火之处,只有她们三个人处在一种诡异的安静地状态下,然后,沈庆之刚想帮哥哥说话,却听见杨断延开口了:
“大家都别慌,根本没走水,全部列队!”
也没见她大声地喊,声音却传遍了整个校营。沈家兄弟当场就被惊到了。这该有多雄厚的内功啊?他们自认根本做不到。瞬间,混乱的兵营安静了下来,这群兵显然不是吃素的,看见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右都统突然下命令了,很快就列好了队等待发话。
杨断延站起身,放开沈攸之,他立刻像是不服气的小毛娃一样对着杨断延吹胡子瞪眼。这厮个子足有190,比杨断延高出了十厘米,杨断延被他盯着,心中觉得好笑,于是决定忽略他,说道:
“根本就没有走水,就是本将跟大家开个玩笑。”她笑眯眯地说道。
“你他妈脑子有病啊!”沈攸之大骂道,一旁的沈庆之拉了他一下,士兵中也是一阵骚乱,大家都觉得这个右都统脑子坏了,天不亮来营里闹事。杨断延轻轻嗓子,开口时,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
“怎么?是不是觉得本将有病?谁会在半夜三更来营里放火啊?告诉你们!敌人就会!本将今天心情好,来营里视察,结果大家都睡得好熟啊,连守卫的都抱着枪杆子睡着呢,巡逻的呢!?值班的呢!?是不是要别人烧得你们骨灰都不留下才舒服啊!?不要告诉本将你们是禁军,没人敢来禁军营里闹事,知道吗?保持一定的警觉度是边城小兵都能做到的事,你们呢!堂堂八尺男儿,禁军将士,武功高强,是不是还要我拉个小兵和你们比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