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讲义气,对别人都带着三分作假的尊敬七分真实的嘲笑的态度,对自己的兄弟却是真心,当年他做了北漂族没钱吃饭,还是张生生掏钱给他卖馒头,说起过去,源远流长,罪孽深重。

两哥们开始喝起来,喝到兴头上,看两人应该都已经醉了,胡言乱语起来,张生生醉醺醺地说:“哥,你看得上她不?”

张生生喝的脸红脖子粗,但是眼睛却是清澈的。

陆天也是,他一拍张生生的背,说:“我看上有啥用,八字还没一撇了,要看人家肯不肯让我干了。”

粗话是他们的家居必备良药,活络了气氛,说明他们关系好。

梁槿言就做了一个小时的花瓶,替他们端酒,陆天叫她唱歌,她就唱歌,唱什么,那一夜,两只蝴蝶,死了都要爱,这些梁槿言都拿手,有情调的歌她会唱,不懂法语也能哼几首法语歌出来,低俗的歌也会,以三十岁女性柔美如醇酒的嗓子唱那一夜,把男人唱得热血沸腾。

在酒桌上,两人看似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承诺不说出口,只要大家意会就好。

酒宴散了,陆天和张生生喝到醉死过去,陆天打电话给她新的女朋友,叫她过来接他,张生生拍着胸膛说,我自己走回家去,现在闭着眼都能走到家门口,你信不信……

“把这里的东西都打包了。”陆天对服务员说。

打包的当然不是桌子的残渣,早就订好的另外一桌子菜被放进盒子里,装进饭店的专用袋子里。

陆天提着袋子交给他的女朋友,说:“带回去当晚饭吃。”

梁槿言拿来账本签上字,这顿饭花了她不少银子,反正钱都是拿来花的,有来有去,才算正常。

张生生趴在桌子上,抱着脑袋叫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