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生看见了自己的脚,伤痕累累,伤口中有黑色的泥沙红色的血……

她把脚藏在裙摆下,不想让安惠看见她的狼狈。

安惠说:“我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小情人狼狈不堪的出现在我面前,所以下次拜托你把自己弄的干净点再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吗?”

颜暮生踩着地,像踩着刀子,她在刀尖上跳舞,却没有人赞美她。于是她垂下手,低低地哭了。

哭泣的时候却流不出眼泪,泪水已经干涸了吧,她猜。一个人的身体里能藏多少泪水,都尽数给了安惠。

在她哭泣的时候,安惠拥抱了她。

一尘不染高高在上的女人伸开手臂把颜暮生环住。

“别哭。”安惠连安抚都是命令的语气。

颜暮生放纵了自己的难过,她在安惠的怀里得到了安慰却更想肆意地要求更多。

她终于是肯跪下来抱自己,偏偏是在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颜暮生呜咽的声音像一头受伤的幼兽,安惠抱着她,从未安抚过受伤的人,于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让她不哭。

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爱你,什么时候可以义无反顾的从你身边逃开。颜暮生边哭边想。

安惠把颜暮生带回了房间,她的小公寓的钥匙只有她自己有,即便是颜暮生与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从没有把钥匙给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