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槿言把被子边缘拉高,遮住自己的脸。

“医药费是我先给你垫付的,你欠我一万,记你账上,别给我忘了。”

“谢谢大哥。”梁槿言明白在他野蛮的话里藏着一颗温暖的心。

男人起身,摸摸她的头,说:“丫头,早点嫁人算了,别拿自己的身体去拼,这日子不好过,你都快三十了,人老珠黄再不嫁人你还想吃这碗饭吃多少年?跟人比年轻,你也比不过,早点做打算吧你。”

梁槿言也明白,她就是拿来卖,也卖不了几年,模特圈是菜市场,卖的也不会是干果,上面摆的是最新鲜的草莓,刚摘下新鲜的最抢手,慢慢的,熬到熟透了想烂在架子上也不能,最后的下场是被丢在地上,任人踩踏。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八十后九十后的人千军万马挤上原本就很狭窄的t型台,她们这帮子老人注定要被淘汰。

她都懂,也叫自己快点找后路,可是还留恋着不肯离开。

她能有什么后路,要钱没钱,有的就是几近夕阳的青春,如果她是别人,能放下架子,用最后一点青春换来钱,她倒也甘愿去做了,但是她是梁槿言啊,她有自己的底线。

“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一整天,公司里还有事,我回公司去了。”

忙碌的人不会停留,说走就走。

梁槿言现在躺在床上,是一动都不能动,她的身体从最里面开始败坏,出现一个巨大的洞。

而在昨天,她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拥抱了别人的温度,吮吸着那人的汗水,与她缠在一起,燃起的火焰要把整幢房子都烧掉。

果然,太幸福是要遭到惩罚的。她自嘲地想。

隔壁床上,是一个女人在伺候她的老公,为他削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