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剑齐鸣,响彻了整个穿云而过的山巅。
洛衾冷冷看着那孤军奋战的墨衫美人,却只看得见一个瘦削的背影。
她心似被这些毒物蚕食了一般,连吸气都疼,不因别的,只因这傻子多少次总想自己扛起事来,分明是在逞强。
傻子,果真是傻子,洛衾在心底默道,弯腰便把惊浪剑的剑鞘放在了树根底下,还小心地避开了那些毒物的尸首,垫在了一些落叶上边。
下一刻,她直起腰背,眼神一凝,手中银剑迎风而去,如灵蛇出动一般。
她无须被谁护着,不但能自保,也能为谁撑起一片天地。
原本交战的两方又加进了一人,饶是柳砌云从他人身上夺来的功力再多,也不免有些吃力起来。
原本护在他身侧的那些黑衣护卫早没了影,要么为活命而逃了,要么便是被遍地不认得人的毒物误伤。
没有人为他说话了,即便是一味为他出头的游长老,也随着人潮下了山,头也不回。
柳砌云无疑是从山巅跌到了山底,从受万人敬仰到如今为所有人唾弃,他忽然生起一丝苍凉之感,莫名思忖起,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可这思绪却只出现了一瞬,下一刻,他眼里的疑惑全然消失,满心只想着,他无错,他不曾有错,只是在决意孤行时,便得自食其果,人总得付出些什么,才能得到些什么。
眼下着那群江湖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山石之后,柳砌云怒目圆瞪着,说道:“诸位来都来了,何必急着离开。”
只见他避开了洛衾和魏星阑的剑,倒挂在树枝之上,那虫笛正好从宽大的袖口里落了下来,被他稳稳接在手中。
虫笛再一次被吹响,更多的毒物从草里爬出,朝下山的方向而去,分明是在追那群下山之人。
洛衾紧蹙着眉心,朝那挂在树上的人斩了过去,却不料柳砌云双脚勾着树,略一施力,便翻身站在了树枝上,正好避开了那冷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