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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父母,到阿绵阿慕,现在又到容非瑾,那个火葬场熟悉得都快成她家了。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少,只有三五个,刘谌、纪宁忱、林谨言和她的丈夫,以及,白医燃,和别人家庞大的哭灵队伍比显得有些单薄。

张祺洛没有来,半年前白医燃亲自把他送进了监狱。

白医燃一向雷厉风行,连张氏企业也被她折腾个够呛,估计撑不了几年了。

白医燃来的时候,容非瑾正满脸惨白地躺在灵柩。

她跪在灵柩前,捻起点燃的三支青色线香,举于眉高,闭上眼,拜了三拜,最顶端烧断的白色烟灰滚落下来,砸到她手上,再砸到地上。

最后插进香炉。

隐约间,刘谌听见白医燃苦笑了一声:

“这一次,怕是我又要迟了,也罢,我便再让你一生。”

五个人腰间绑着白色的腰带,因为其中四个都是女人,把容非瑾送去火化时显得有些艰难,但还是处理妥当了。

推进去的时候,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出来时,却只剩下了一个小罐。

刘谌终是泪流满面。

她惶惶然抬头看天,忽然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只有面前这三两个人。

林谨言,纪宁忱,然后是她自己。

容非瑾做梦都想和江慕之在一起,临了死了,终于实现了,刘谌和林谨言知道江慕之是想和容非瑾死在一块的,便也同意了容非瑾和她埋在她旁边的请求。

包括那本染血的日记,也一同埋进了地下。

刘谌不禁自嘲一笑,阿慕,原来你连和容非瑾有关的心愿也留给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