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听着江慕之越来越怒不可遏,越来越过分的言语,容非瑾忍不住在这个人面前湿了眼眶,七年的痛苦经过这一首歌的发酵,终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上前了一步,几乎要和江慕之顶着鼻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江慕之,眼底写满了委屈:“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在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离开的那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煎熬中度过,我不停地做噩梦,却没有一天能梦见你,为了惩罚自己,我的母亲到死,我都没有见她一面……”
“你用了多久怀念唐绵,难熬么?可我比你多了一倍的时间来思念你!”容非瑾激动地揪着同样眼睛发狠的江慕之的衣领,哽咽着:“从我的歌声里,你听到的,真的是我后悔我们的这段感情么?你是真的不懂么?真的不懂,我是在唱我的无力,我的失去,我的无法挽留么?我恨的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么?你说我不想二选一,可我自始至终都在二选一……”
“江慕之,七年,我们分开了七年,头四年,我也在和你一同悔恨,在唐绵逝去后,我一回江海市就和张祺洛离婚了!”
容非瑾眼眶通红,哭得让人心碎:“你能明白那种,明明不久前,自己的家里还有着自己爱的人的欢声笑语,可就因为我的一个愚蠢的决定,转眼间就剩我一个人的那种痛苦和后悔么!我曾经的一切幸福都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化作泡影,我握着一张结婚证和一张离婚证,失去了我的挚爱,连母亲都无颜去见,我还害死我爱的人最好的朋友!”
容非瑾放开了江慕之的衣领,缓缓地蹲在地上,捂着脸颊,泣不成声。
听着容非瑾的哭诉,江慕之仿佛满腔的怒火都被浇灭了,脑子瞬间冰凉一片,冷静了下来。
她刚刚都做了什么……看到容非瑾被刺伤,竟然有一瞬间的报复成功的快感,果真在容非瑾面前,她就会变得不像她自己。
江慕之无力地捂上额头,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心脏还在疯狂的跳动,她的眸光微微闪烁,站在高处俯视着容非瑾,却不知做什么是好,她的声音很轻:“抱歉,我有些急了,我不该向你发脾气。”
“你不需要道歉。”容非瑾闷闷的声音传来:“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怎么会打你。”江慕之哑然失笑。
她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
容非瑾却充耳不闻,她哭过后也发泄够了,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慕之:“阿慕,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活该,你不愿和我继续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可我们已经相互折磨了那么长时间,你真的不能再给我次机会么?”
在容非瑾满怀期待的目光下,江慕之还是摇了摇头。
她轻轻叹了口气:“阿瑾,其实过去的那些事,又有谁说的准是谁对谁错呢?你有错,我也有错,那时你是我的恋人,我却没有发觉你母亲的病况,还有我出国和工作的那些事,我不该瞒着你做决定。”
“我们做了错事,是应该弥补,我知道那七年你过的很不容易,可是我们不能把自己事后的痛苦拿来当筹码,这种事不是比谁更痛苦,比谁更愧疚,就能解决了。是,你比我多活了三年,姑且看做你比我痛苦,可比完了,然后呢?你付出了代价,我也是,可我们为彼此受的伤害不会因为付出了代价就能弥补的,在心上刻下的痕迹,不是说重来一次,就能被抹去的。”
“我知道!”容非瑾激动地站了起来,因为蹲了太久,她的腿有些麻,江慕之不由得上前扶住她,她顺势进入江慕之的怀中:“所以我这辈子会对你很好很好,来尽我全力弥补你,你可以出国,可以留校,可以完成你的理想,我会努力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就像上辈子的你一样,你只要在终点等我就好……”
“说的轻巧。”江慕之轻轻挣脱开,薄唇无情地吐出这几个字。
舞台上第二组选手已经进行到了收尾部分,江慕之看了那个方向一眼,长话短说:“你母亲那是个大问题,我一点也不想再躲躲藏藏了,再有,你一点也不适合金融这个领域,你也是知道的吧,你千好万好,在这个领域中,却像个呆头鹅一样……”
容非瑾听到这个比喻愣了一下,脑袋中竟然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鹅身人头的形象,那个鹅一回头,却长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
容非瑾一个激灵,耳边那个人还在继续说:“上辈子你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你的一套化妆品的,我被陷害泄露公司机密后,除了我每天打的零工,我们就靠着存款度日。这辈子纵使你重生了,可重生又不是换头,这几年你可以凭借记忆好好发展,可以后呢?你如何养的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