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之也说不清。
她忽然就忆起了刘谌的那句“我还爱她,所以我绝不祝福”,可明明她也还爱容非瑾,为什么却没有这样的感受呢?她比谁都希望容非瑾能幸福,她希望她们都能幸福,在没有对方的未来里。
江慕之想,或许阿谌是,对那个人还心存幻想,还对她们能重新在一起抱有希望,所以才会在那人转身嫁与他人时心生怨恨,而她却没有了,她有的只有满身的疲惫。
容非瑾也看见了江慕之,神情恍惚的样子好似在做梦一样,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个月以来,容非瑾想了许多。
那晚她和江慕之的对话还历历在目,她仔细地一回想,愈发觉得江慕之说得有道理,又愈发觉得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蠢,这么显而易见的骗局她居然丝毫没有看出来……
就因为母亲的谎言,她害得阿慕丢了自己和好友的命,又让自己永失所爱,最后也丧了命。她不断在悔恨与自我厌弃中死亡了又重生,仿佛已轮回了千载。
容非瑾忽然觉得,自己上辈子好像一直生活在谎言当中,有一张巨大的网密不透风地笼罩着她,有人在暗中窥伺着她的生活她的人生……母亲在医院并没有认识的人,又怎么会连续换了多了医院,都得到肺癌晚期的定论?究竟是谁在帮她?
容非瑾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冷得让她浑身发抖。
“阿慕!”刘谌眼睛一亮,牵着纪宁忱从侧面快步走过来,容非瑾犹豫了一瞬,也跟着走了过去。
“难得啊,我们大忙人居然没赶去实验室?”刘谌冲着江慕之挤眉弄眼道。
江慕之抖了一下,在寒风中跺了跺脚:“彼此彼此,我还以为你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