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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瑾顿了顿,接着说:“你也不知,她心中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另一个姓季的姑娘。

“我会的。”纪宁忱郑重其事地应道。

这是三年以来,江慕之唯一睡得一次安稳觉。

从阿绵走得那天起,她的梦中,就永远都是那些她挥之不去怎么也忘不掉的往事,容非瑾的,阿绵的,她们寝室四人的,好的坏的,幸福的痛苦的,难忘的抛于脑后不知在记忆哪个犄角旮旯栖息的,一股脑全都冒了出来,鲜活地恍如昨日。

时而容非瑾笑着和她说:“阿慕,我爱你……”

她的唇角刚刚扬起,画面却骤然一转。

阿绵面色痛苦,露出的一口皓齿都是血淋淋的红,仿佛在往外渗血:“忘记她,好好活着。”

紧接着又是阿谌失望透顶地转身,一向挺直的脊背好像佝偻了下去,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寂静阴森的黑暗里,不管她如何哀求,她们也不愿回头看她一眼,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黑暗像是一张漆黑的大口,瞬间就把她吞噬了。

夜晚的每时每刻都揪得她神经突突得疼,幸福的她知晓再也回不去,痛苦的她永远也不想回忆起,本该是正负相抵,却被她弄成了痛不欲生,就这样,她总是会在午夜时分惊醒,因为实在是太清醒了,后来也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