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我是个固执的人。”颜歆一向是温柔的,她的心不是铁石心肠,没有办法做到绝对的强硬。
颜歆冲洗杯子,重新泡一壶,她洒下茶叶,等着茶叶散开,在等待的时候,她对乔忻时说:“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太清醒了,如果我能糊涂一点,不那么坚持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改变?”
颜歆在问乔忻时也是在问自己。
如果枕边的人心里有压力,她又这么可能安心地睡去,杨杨能感觉到颜歆内心深处的烦恼和不安,尽管颜歆总是把她的负面情绪藏在心底不肯表露出来,却不代表杨杨看不到。
从安好几次打电话给颜歆的时候杨杨都在旁边,她从颜歆的脸色看到了焦急和失落的神情。她和从安偷偷摸摸地沟通,在一大一小的对话中细节慢慢展开来。
杨杨搞清楚了颜家那边人的态度,却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是这个态度,没有激烈的反对,更没有支持,反而像是一种僵持。
杨杨做了一个决定,她知道自己不该去颜家,在颜歆还是坚持不想让她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的时候她应该让自己保持沉默,可是她认为什么都不做不是她的性格。
她开车到颜家,在颜家门口的十字路口等待着。
颜家的房子是政府分下来的老房子,保持着原汁原味的殖民时期的特色,大大的院子里那红砖瓦的房子格外耀眼,杨杨坐在车子里幻想颜歆小时候的生活,不知道颜歆是住在哪个房间里,是靠近梧桐树有着小阳台的房间还是隔壁那间木质窗户的房间,亦或者是朝南的大窗户的。
她想象颜歆趴在窗户上想事情的模样,想她是不是会偶尔望望窗外抒发一下思春的少女情怀。
阳台的门突然打开,花裙子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她只比铁栏杆高一点点,杨杨只看到她的长发。小姑娘又跑回房间里,端了一把椅子出来踩着椅子终于冒出了头。
是从安,从安小姑娘朝杨杨挥手,杨杨从车上下来,也跟着她挥手。
从安挥完手就跳下椅子跑回了房间,杨杨举起的手顿在空中,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那只手显得多余。
很快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大铁门里跑了出来,朝杨杨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