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车程不长,三个小时不到就到了杭州的南站,当我们下车的时候,我们的行为已经成为一个事实,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薇薇,你怕么?我问她。
她笑着说,我只怕你突然不要我。
我说,不会。
因为已经晚了,我们很辛苦才在南站边的小弄堂里找到一家私人开的旅馆,破旧的大门,生着褐红色铁锈的窗户,还有有点倾斜的楼梯,踩上去的时候有失重的感觉。
一只黑色的猫盘在楼梯上,它那双在夜里发着光芒的眼睛盯着我,狠狠地。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奶奶家门口看见的死了路上的黑猫,被车子碾过,肚子里的东西都流了出来,新鲜的血液在热辣辣的阳光下变成死凝的黑色,它的小小的头颅上,那双眼睛张得死大死大的,眼珠凸出眼眶,已经白了的眼珠盯着在一旁吓得无法动弹的我。
外婆口里念叨着罪啊,一边将它扫掉,即使在畚箕里,我觉得那双眼睛还是跟着我,一刻不停的盯着我。
老板大声地骂了一声,那只猫窜开了,楼梯上还是什么都没有,那仿佛只是我的一时的错觉。
我们没有很多的钱,所以要了一间在最角落里的小小的单人房,看不见阳光,窗户上的玻璃被隔壁的墙挡住,只有一个小小的缝隙,可以让楼梯上的昏黄的灯光照进来,白的没有温度的墙,还有一张狭窄的单人床。
老板放下热水瓶就走了,我和她安静的坐着。
床上的床单和被子是一片白色,上面留着淡淡的仿佛永远都洗不掉的污迹,让我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