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一分没花,你看她现在,养的都比去北京那辰光好,我就琢磨着,是不是……”
陈爸嘬了一口小酒,长长的叹气,念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陈妈白了他一眼,回头走到陈墨染门口,却想她现在还睡着,不好进去,心里堵着慌。陈爸伸长了脖子,看她的阴晴不定的脸,说:“老婆子,你想那么多干吗,染染是你养大的,你还不了解她么?”
陈妈走回桌子前,托着下巴,无不担忧的说:“我还不就怕她学坏么?”
“瞎操心。”陈爸吃着花生米,说。
第二天,陈墨染睡了二十个小时才起来,抱着她的空调被,在床上换了无数个姿势,就是躺着不起来,洗了三次澡,吃了几顿饭,拿钱打发陈书言去买了馄饨,这个无聊的时刻,外面的太阳大白大白的,想必是晒的人脑发昏,而在睡也睡不着,起也不想起来的时间,开始想柳夏年了,不知道面包怎么样了,不知道柳夏年有没有想她,是不是一个人吃饭,她有没有为自己走了而高兴,会不会又有人插进她们中间,闹出了什么来了。脑子里浮想多了,就开始着急起来,大叫一声跑下床,开始翻着房间找她上了飞机就开始关机的手机,却发现找遍了地方都没有找到,想起来也许在洗掉的衣服里,而跑到外面,看见陈妈在厨房里做晚饭,炒着茄子,陈墨染走到厨房外面,伸长了脖子问陈妈:“阿妈,我的手机你看见过没有?”
陈妈指指外面的电视柜,说:“那,自己东西不收好的。”
陈墨染冲到那里,拿出手机一看,电量不足关机,想到柳夏年也许联系不到她在遥远的北京打转着,冲到电话边,要按号码的时候,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说:“你是要打电话么?”
陈墨染点头,陈妈说:“电话费欠费,你去下面的小店里去打。”
陈墨染嘟着嘴巴冲到门口,被陈妈塞了一袋垃圾袋,顺便去倒垃圾。
公用电话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的细菌和污垢,陈墨染看着就觉得怕怕的,她拿着话筒,离自己远远的,等拨了号码,就在那里数着嘟嘟嘟的声音,过了十声,那边传来柳夏年的声音:“是你么?染。”
“是我是我是我。”陈墨染抱着话筒大声的叫,眼睛开始湿润了,低头用手臂擦去眼泪,拈拈鼻子,心想幸亏对方看不见,否则就要给柳夏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