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生日快乐。”柳夏年举杯,跟沐未央碰了一下杯,端起喝了几口就放下来了。
沐未央拍着桌子,手指戳着柳夏年,大声的说:“狗屁,你根本就是忘记我的生日了。”
“抱歉。”柳夏年大方的承认了。
“果然,切,你根本就不把我当你亲身的妹妹,你们柳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是其中最不好的东西。”沐未央没说一句就拍一下桌子,拍的桌子上的东西都开始有节奏的跳着,叮叮当当的也蛮好听的,只是那个美女的表情不要那么恐怖就好了,看着柳夏年的脸,就好像要杀了她一样。
陈墨染打算回避下,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国家机密,不知道会不会被灭了口。
柳夏年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离开,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陪她喝个尽兴。气出了,就正常了。”
陈墨染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都很危险,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可以把一切的责任归到遗传上了,也许是的,否则怎么可能两个人的脾气都是这样百变的呢。
沐未央自己给自己倒满酒,把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陈墨染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桌子上的东西一样大大的跳了一下。
沐未央指着柳夏年的手指转到了陈墨染的脸上,眼睛里开始出现了红色的血丝,眼圈都红了,她恶狠狠的看着陈墨染,看着看着就突然大哭起来。
陈墨染被她的突如其来的表现弄的很无措,看向柳夏年,向她求救。
柳夏年安然的说:“、,、她肚子里有一肚子的气,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气球,需要解开扣子,放出来。”
陈墨染点点头,随着又摇摇头,贴近她耳边,小声的说:“可是关我什么事情。”
“你们这对狗男女,不,是狗女女,还在那里亲热什么。别以为我看不见。”沐未央对着酒杯直接喝了一口,把酒瓶对着陈墨染和柳夏年,大声的斥责。
陈墨染立刻坐直身,举起手,说:“我不认识她。”
柳夏年被她逗乐了,手挡着嘴巴前,努力挡着笑。
“我该怎么办?”陈墨染可怜兮兮的问柳夏年。
“让她说就好了,委屈点,没事的。”柳夏年摸摸陈墨染的头,说。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发泄发泄了半个小时,讲述了她好长好长的时间好长好长的故事好惨好惨的人生。
沐未央和陈墨染把场地转移到了已经扫除干净的客厅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放心的盘腿坐起来。沐未央已经来了四瓶啤酒两瓶红酒,一边东倒西歪的酒瓶子里流出的酒液染湿了地毯,留下难看的痕迹,陈墨染喝着低度的青岛啤酒,一边听着沐未央大大咧咧的叫他妈的,我草,靠。
陈墨染也从沐未央的地方听出了大概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很长而且是很悲剧的故事,乱伦加上同性恋,人世间最壮烈的爱情就发生在这个充满了革命气息的红色家庭了。
故事呢,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当年柳夏年的老爹年少冲动,背叛了组织,在有了柳夏年老妈这样的美女的情况下还是向外发展,找了一个小美人,但是那时候是讲究婚姻是国家稳定的大事的年代,所以造成了小三默然的怀着孩子离开,光荣的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而那时候柳夏年已经四岁了。
然后那个可爱可敬的女人死了以后才让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沐未央来北京找那个已经是高级官员的老爸,来个骨肉相认的人世间最感人的一幕。而这个时候,年少无知内心纯洁的沐未央小妹妹才六岁。而安静沉稳知性善良的柳夏年姐姐已经十一岁了。姐妹相认,可歌可泣啊。
“狗屁,她老妈简直是个变态,总在我耳边说我老娘是第三者要下地狱要被拔舌头的,你说我好受么。我才六岁啊,你想想,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呜呜……”沐未央抹了一把伤心泪,借着喝了一口继续说:“我晚上睡不着就在阳台外面缩成一团哭,柳夏年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把我带进她的房间,叫我睡在她的床上的。一睡就睡到十六岁。”
陈墨染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好感人的亲情的。
“那时候我傻的,北京人特看不起乡下来的,尤其是我上的那所学校,都是一群流氓子弟,居然还敢说是将来的国家领导人,拽的跟什么一样的,每天就知道欺负我,拔我的辫子,围着我说我是个没人要的小孩,是杂种,我火了,要冲上去打他们却被柳夏年挡住了,她当时可威风了,是学校的三杠的,你知道什么是三杠么?大队长啊。可是那群小屁孩不鸟她,就是非要打我不可。她就说,她是我妹妹,你们凭什么打她。那一刻我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太容易感动的人?恩?”沐未央抓着陈墨染的手臂,眼睛里充满了泪光,看着陈墨染忍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