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被这样直接的眼神打量的无比尴尬,转头过去,却有被那只手指点着下巴,硬转回来。
那女子看了聪明半天,拧着纤细的长眉,旁边的人小声的问:“花总管,您这是……”
“谁看上他的?”
“是楼主,楼主亲自带回来,说她要了这个呆子做礼物。”
花总管的眼神突然变冷,恶毒的就跟一条蛇一般,答话的女子被吓得不知自己说错了哪处,立在那里,神情惶恐。
花总管往前一步,靠近聪明,几乎贴到他身上,拿起聪明的手,慢慢的贴在唇边,轻轻的嗅着,而刹那,所有的人都看着这里,悄无声息。
聪明的脸上滴下一滴冷汗,落于别人手中的手颤抖不停,那只扣着他的腕的手留着细长的指甲,染的鲜红,就跟她的衣衫一般,指甲刺进她的手腕肉中,微微划破肌肤,刺进肉里。而那女子身上冷冽的香味预示着那是一个不好亲近的女子。
“你是不是见过一位快死了的白衣女子,她是不是给过你一把黑色的扇子。”花总管突然扣紧那只手,指甲陷入肉里,那鲜红的血从伤口里溢出,居然和那指甲上的红色一般,看的聪明居然忘记了疼,只觉得那红,红的太妖异。
“我问你是不是见过那个贱人?”花总管恶狠狠的问,而聪明只能点点头,却不知道接下来回有什么灾难等着他。
花总管的另外一只手掐着聪明的脖子,固定着他的头,脸就贴在他的脸前,看在聪明眼里,那近在咫尺的美丽眼睛就跟一条摇着尾巴的鲜红毒蛇。
聪明的眼神清澈,放着胆子与她对视,无所畏惧。
“告诉我,你怎么遇见她的,你又做了什么,那把扇子呢?”花总管轻柔的问他,聪明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被里面的流光溢彩的漩涡所吸引住,那是一个无底的洞,聪明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慢慢的被吸进去,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那红唇,上面残留着一半的胭脂,更显得风情万种,掀动着,让他看的迷迷糊糊,神智开始涣散。
莫聪明老实的回答:“在林子里,我遇见了一个白衣的女子,她要杀我,后来小酒救了我。那女子死前告诉小酒,小酒又告诉我,她说叫我把一把黑色的扇子送到广寒宫去,我就把她埋葬在那个林子中。”
“扇子呢?”
“扇子放在墓碑上。”
“再说一遍,扇子呢?”花总管似乎恼了,收紧双手,莫聪明被刺的发疼,大声的回答:“我放在墓碑上!”
“那贱人有没有告诉过你,那扇子是广寒宫宫主的象征,只要手中握有那个东西,几乎就跟做皇帝一样,你怎么没有要?嗯”
“我没有那个命,有能者当之。而且我也不觉得我要什么。”
“你不想金榜题名,位极人臣?你不想有朝一日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想尝试一下权势的好处么?”
“不要。我要的我自己去得到。否则我活着还要干嘛?”聪明大声的喊着。
过了片刻,在一片沉寂以后,花总管放开了钳制着他的下巴的手,将聪明的手腕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去上面的血迹,温热的舌头在伤口上舔过,留下些疼,和热。
聪明红了脸,又低下头去。
花总管放开手,说:“这是我看过的最干净的眼睛,我相信他说的。红袖,绿滺,你们去她说的南京城外破庙前的树林里,找广寒宫宫主的扇子以及那个贱人的尸体,越快越好,赶在那帮人面前找到他们。不得延误。”
“是!”身后两个女子做辑应声,而后快速消失在花海里。
花总管的眼睛又开始流转着万种风情,千般诱惑,伸手要去摸聪明的脸,却被聪明红着脸躲过,花总管也不恼怒,笑着说:“还真害羞。好,好,我花寻人难得动心,却是为你个呆子,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既然楼主看上了你,我也只好请宫主做主,把你给了我。”
“岂有此理,我又不是……不是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来给去。”这回聪明却是气红了脸。看到周围的女子听到这话都笑起来,一片娇笑声在这个百花盛开的园子里回荡,花自芬芳,这是人比花娇。
“你当然不是……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小东西?”花总管的唇贴近聪明的唇,就差那么些的距离。
聪明紧闭着眼睛,大声的叫着:“我有心上人,我不能……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否则,否则她会……”
“她会怎么样?”花总管一听到这人说他心上有个人儿在,虽然惋惜,但是碍于原则,却也不再生动他的意思,香雪海里的女子有着自己的底线,自己看不上眼的人不要,看不上自己的人更不能要,不想折腾别人也不能折腾了自己。如若他人心中有佳人,自己何处生出这份贱骨头去讨好一颗不会回转的心,白白折顺了自己的心力。但看到那聪明这般,想简单放弃了也是心有不甘,倒想逗他玩下,反正也不吃亏,倒是让心情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