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凶狠的很,像潜伏着的兽,要高僧或是命硬之人以阳气压制,或是有一个比它更不详的东西来压它。
凤之压住了它,轻轻拨弄琴弦,琴声如幼兽低鸣,如冰下细流,不若新出世的琴来的明亮。
琴声中,门被打开,门口站着刚才自窗外走过的艳丽佳人。
佳人的半边脸颊被刘海遮挡,低眉垂眼,透出大家闺秀的温润气度来。
她站在门口,一言不发,来了却不说话,要凤之先开口。
“锦艳不在,你尽管放心进来。”凤之拨弄着琴弦,对涟漪说。
门口的人没有踏进房门,沐浴着三月明媚的阳光,说:“你以为我是在躲她才不肯进来的?”
“难不成是在躲我?”凤之不以为然的轻笑。
涟漪抬眼看他,对上凤之美艳却过分苍白的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抹笑叫她一张好看的脸变得扭曲,“你的屋子里都是湿气,我怕进去了受不住。”
凤之放下古琴,起身往门外走去。
“你怕是有话对我说。”在门口,凤之与涟漪擦身而过的时候,凤之对她说。
在他背后,涟漪说:“我是有话要对你说,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听。”
前头凤之的背影看起来消瘦脆弱,白衣裹住的身体仿佛只是一尊骨架,他墨黑的头发与苍白的肌肤成为明显的对比,一身白衣刺人的眼。
“涟漪何时懂得迂回了?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你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