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的就是耗着时间,任由新入门的媳妇跪着。
“母亲,姐姐这样跪着不会痛么?”金满堂拉起那女子的袖子,稚气的声音不解的说。
他人都撇头过去,或是手里头拿着一把瓜子,啃着消磨时间,或是与旁边的人说话,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眼睛却总往这边来。
不离忍着,笑容不变,仿佛她只是端坐在椅子上,听着曲子,一副悠然自在模样。
这时金满堂的养母却起身,跪在不离面前,说:“金家家大业大,作为金家的媳妇,日后定要受更多的苦,奴才也是受老爷的遗训,想考验下夫人,如果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原谅。”
这时眼前的女子没了高傲姿态,谦卑的伏低了身。
任谁在此刻都不得不赔笑,大方的道一声谢。
仿佛戏文里头一个巨大转变,故事走入了另外一条轨迹中。
不离表现的落落大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早知道有这么一出。
等送了热茶后不离由丫头扶着去少爷的新房,出门时候,金福带着少爷过去。
等走出了大堂,身后无数视线钉在不离的脊背上,如若那些视线有形有力量,定能活生生的把不离刺穿。
“夫人受苦了。”金福低声地说,他以眼角窥探不离的表情,却见她一如平日,不见喜怒,这下没了底。
不离走在最前头,虽然脚上有残缺,却依旧走得笔直,她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用力到抽搐,才慢慢放开。
此处并非凤天城,也不是那熟悉的凤府,皇城首富的院子自有它的气派,春日才开的名花在春初便徐徐绽放,吐露了芬芳,甚是娇艳。
一朵大红的芍药也在此时开放,色泽鲜红,却是极不自然,仿佛女子用剪刀剪出的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