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正是逆风而行。
一朵朵雪花割着肌肤,不离微低下身,靠近了马背。
那白马撒开了马蹄在雪地里奔跑,带着坐在它身上的不离身子颠簸不定。
和坐在马车上完全不一样。
她的手指捏着缰绳已经捏出了白痕,却全然不察,这时候的不离是咬着牙关忍着的。
这一忍,却不知道何时是尽头。
只是,她素来就是擅长忍耐的。
皇城到西疆的凤天城的路只有这一条道路,修路只是为了运黄橙橙的真金去充实国库,而那真金大半出自凤天城凤家之手。
冬日里那滚滚金江结成了冰,凤天城里也就没有黄金能贡皇帝去享用了,这里也就没有了人。
一路行来,是孤身赶路。
那匹马,行了一天一夜,体力不支,不离拿出随身带着的刀子在马身上割出了一道口子,那匹马受疼飞奔,它跑的越是快,那血就流的越是多。
而它不会知道自己是在慢慢消耗生命走向死亡。
不离知道,这放血换来的路也是有限的,她只能盼着这路短些,马跑的快些。
不离回望身后经过的路。
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道痕迹,白雪地上有点点鲜红,如同早开的腊梅。
她望着前方,凤天城已经在远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