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在看到范寒烟脸上的微笑时忙把头缩进她的怀中，她知道怕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是王把九公主宠坏了，也不能怪王，儿子女儿一多就不知道怎么去教育，加上九公主是几位王子王女中最年幼也是妖力最弱的更是最像王的，让她们想不去宠她都难。

范寒烟拎着九公主出来后，在圣地入口处意外发现李莲花。

还没走近，就闻到了李莲花身上若有若无的冷冽香味，像月光。李莲花不知道范寒烟在心中把她比作是月光，原因就是她身上的这股清香。李莲花应该有回去洗过澡，身上的那身银丝软甲被擦得发亮，她还知道李莲花身边有萌冰山的师妹，没准是她干的也说不定。

范寒烟肚子里冒着酸气。

她在等自己的，因为这里没有别人可以让她等，范寒烟唇角含着笑，悄悄挪动了脚步离她更近几步。

李莲花眉头紧锁，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范寒烟为此高兴了一下，她不是没有妄想过李莲花会说一点让她高兴的话，比如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或者是我被你感动了这类的话。她转念一想，这样不好，如果她真的说了这些话那就不像她了。女人就是矛盾的产物，既想要，又不敢要。

期待的眼神叫李莲花偏过头躲开，“我们一起回去。”李莲花丢下一句话就飞走了，范寒烟无奈地叹口气，“这不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吗，至于特地跑过来说吗。除了这种事情就不能说点别的？”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范寒烟在身后念叨着，李莲花飞地越来越快，让风带走她脸上的热气。

两人在出口处等着沐未央，沐未央说好会在日落前赶来，这会儿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还是不见沐未央的影子。

范寒烟跳到了山顶那块巨大之上，她不顾地上的尘埃会弄脏她的衣服，很随性地盘腿坐下。青丘国的夕阳是值得一看的风景，看云彩被涂抹上层层颜色再被黑暗吞噬，如果不急着赶路还可以顺便看一下星空。

看腻了的天空变成了稀罕的东西，看久了就昏昏沉沉好像喝醉了一样。

“前面那座山峰是不是有点眼熟？”范大牌转头去寻找李莲花，她却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

李莲花说：“那是我们小时候住的山谷，我们以前的山洞在山的另外一边，从这里看是看不到的。”

“难怪我觉得眼熟，山顶上有一个泉眼，还有几棵千年大树，有一棵被你砍掉了。”

小时候，是一回忆起来就处处都在闪光的黄金岁月。

“是你干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树劈开后怕被骂，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那个做了坏事的小狐狸精带着甜美的笑容跑来找孤单的她，还骗她说要教她新的本事，说学了能够天下无敌，于是她傻乎乎地上了当，被她骗去学些奇奇怪怪的咒语，之后小骗子用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哄她去拿那棵树做实验，她方出手，狐族先祖种下的大树就被她看成两截，此后的事情更不用说了，奇怪的是她每次都会上她的当。现在想起来大概是那时候的自己太无知，没有姐妹愿意和她一起玩，她不长记性才会总是受骗。

范寒烟的笑容顿时僵硬，没想到她居然会提起这种事情，的确，她那时候是骗李莲花做了很多坏事，以至于后来李莲花宁愿去当女将也不愿意给她一起去圣地当清闲的使女。难道现在李莲花这么排斥她是因为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情？

“你怎么会想到跟着女将走？”她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惑，那就是关于李莲花的选择。

她与李莲花沐未央这些小狐妖都是爹娘只顾得贪玩懒得养就交由狐族由大家一起抚养长大的孩子，稍微懂事以后，王族就会派来挑选适合的人选，如果孩子没有反对，就可以由王族带走。李莲花是这些孩子中最幼弱，最后她却跟了当时的女将，相反的是范寒烟却跟着圣地派来的使者走。当使女是最没意义的事情，除了国师可以自由出入圣地，其他使女都被限制自由不得随意进出，这对天性散漫好玩的狐妖一族来说比死还难受。

“因为我不想再受欺负。”

想起当时唯一的念头，还真是简单，没想到自己却能执着与这个念头不放手。

“你应该跟我走，我来保护你，这样就不会受欺负。”范寒烟惋惜地说。

李莲花露出嘲讽的笑容，在嘲笑范寒烟的谎言，这些孩子中唯有范寒烟会欺负她，她就想不再上范寒烟的当，不再当她的影子。

当年那个不被人喜欢的孩子心存胆怯地走向了庄严冷漠的女将身边，出乎她意料的是小骗子去跑去使女堆中，跟着一堆圣洁不染的使女跑去圣地。此后再没有机会见面，直到有一天，范寒烟意外出现在她面前，那是狐族最盛大的祭祀，自云端走下来的不是资历最老的人选，而是妩媚地不像话的范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