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nny,你居然还在化妆,女魔头来了你怎么办,先别管眼影,眼线画好了再说。”同事的耐心在三秒钟内用完最后不得不出声提醒这只游离在外的小蝌蚪。

女魔头要来了,还有人敢不在手里拿点东西做事情吗,就算什么事情都做完了也要那本杂志看啊,就算没有杂志也应该那一本说明书做出认真研究的样子,这才是杂志社的工作状态。

显然储年年今天的表现不合格,以至于同事也看不下去。

这里每一个人都在做事或是找事情做,惟独一人伫立在一边,突兀地像走进热带丛林里的企鹅,这本来是两个完全不搭界的元素,现在一个闯入了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变成了另类。

“您好,请问您要找谁?之前有预约过吗?”小助理上前客气地询问。

那人没有回答她,视线在办公室的空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储年年的办公桌上,“这是我的办公室。”她的微笑和声音让人觉得熟悉又陌生,一个名字就出现在舌尖,却怎么也吐出不出来。

在众人的疑惑中,‘储年年’穿过人群走到了她的位置上。她一坐下,办公室就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水。

所有人都带着疑惑站起来,大家每天都经历着各种话题,遭遇着千奇百怪的事件,神经被练得比电线杆还粗。储年年的出现却触发了他们比电线杆还粗的神经,让他们无法继续淡定下去。

造型师第一个hold不住,他化做一道风,大跨步冲到储年年面前,他摸过储年年的脸无数次,以他从事这一行近十年的经历发誓,这张脸没整容,整容改变的是人的五官最多是到骨头而已,储年年之所以和之前看起来不一样,除了打扮,还有这表情,现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阴晦。同时,无形中给人增加了压力。。

“你真的是储年年,那个储年年……那个储年年!”造型师每一句话的语气都不一样。

他看出储年年有好底子,她有一张巴掌大的脸,眼睛够大够漂亮,最主要是没有近视所以目光清澈有神。化妆一下就算不是美人也一定不会难看到哪里去。但是他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没办法让储年年好看起来,为此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同时也怀疑世界上真的有无药可救的朽木。

储年年今天的改变让他重拾自信,他看人的本事是没有偏差的,朽木偶尔也会变成昂贵的沉香木。

‘储年年’对同事的第一印象就是有趣,不是妖,却胜似妖。有些男人媚地过分,有些年代认为那是美,有些则以此为耻,叫他们兔爷。这里聚集了一堆妖怪般的人,她更想知道统领这些人的妖怪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更加期待与她见面。

“你……”惊讶是大家看到储年年后的第一反应,连严览也不例外。

他是真的说不出话来,在储年年大胆直视下,竟然耳朵红到底。

‘储年年’对眼前的人没什么好印象,倒不是这人面貌丑陋行为不端,相反,严览是她见过的男人中少有的正直人。她对此人的厌恶来自于他跟她抢储年年。世界上那么多人,他和谁有牵扯都行,惟独储年年不行。

“我差点认不出是你,我还在怀疑,为什么大家都跟我说要我过来看看你。”严览在惊异之后用微笑掩饰之前的尴尬。

“我有多长一只手还是多了一只眼睛?”‘储年年’可不想给严览多微笑一下,她从不把好心情浪费在讨厌的人身上。

严览哪里敢说是,忙否认,“没有,没有,你变漂亮了,我是说真的。”

好话人都喜欢听,‘储年年’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被这样的眼神看地心里发毛,找了一个借口快速离开。

‘储年年’坐上椅子以后还被这个摇摇晃晃的大椅子吓了一跳,晃动几下以后确定这个是正常现象才把僵硬的身体放柔,脚尖点着地,开始转动起来。

这就是凡人的世界,他们的力量在神看来是微不足道的,连妖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就是这样没有法力弱小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凡人却创造出了各种神奇的东西让他们享受,这是连神都无法企及的程度。

储年年握紧椅子扶手,椅子用力地转了一圈,她的表情和是刚做完过山车的小孩差不多。

储年年的办公桌极其简单,电脑一台,文件依次叠放,文具收在工具箱里,旁边则摆放着一排的绿色植物,她的目光定在角落里,那里一个朴实无华的小瓶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小瓶子粗糙地就好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师傅随手捏出来的此等品,瓶子上插着一枝桃花,花骨朵还没开就已经有凋零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