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生让我来接您。”
苏忆涟抚额,一脸的无奈。最后她叹了口气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赵叔,麻烦您送我的两个朋友一程。”
“当然,”他答道,随即看向云川和杜成,向着车的方向做了个手势,欠身说道:“请上车。”他的声音没了刚才对苏忆涟的恭敬,多了不卑不亢的感觉,眼神也不是谦卑,而是骄傲的。
云川冲着赵叔感激地一笑,态度温和谦逊,倒是让赵叔刮目相看。而杜成则一脸古怪地表情,似乎是想要兴奋,可是死活要憋着的表情,而他看向苏忆涟的眼神显然变了又变,云川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拉了拉他的衣袖,杜成回过神来,看了云川一眼,什么也没说,一行三人将行李搬上车,便离开了机场。
坐在这种高级的房车里,苏忆涟早已习惯,她和云川坐在后排,而杜成坐在前方,和她们面对面。她的手有意无意之间挽住了云川的手臂,眼神却飘忽到了窗外,似乎在看着窗外的景致。而云川正闭着眼睛补眠,她最近总是感觉很累,只要是上车上飞机,她都在补眠。杜成正襟危坐,扭着头别扭地看着窗外,却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向两人,眼神里带着探究,似乎有些不悦,但又有着偷偷的欢喜。欢喜过后又带上愧疚之感,不悦感再次出现,但最终还是被压制下来,复杂的心境连他自己都吃惊。
车子在三人的无声之中开过连片的枯huáng田野,最终到达了那钢筋混凝土堆砌成的巨大的城郭之中。赵叔把杜成和云川送到了酒店,这个大酒店是剧组将要预定的酒店,所以杜成和云川gān脆事先就住在这里了,幸好这里的jiāo通也很发达,他们不需要担心没车坐。当云川和杜成在酒店前下车之后,赵叔就带着苏忆涟离开了,苏忆涟必须回去见家人,或许会住在家里,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在酒店安顿好,云川就和杜成率先去了刘曦芸的家。曦芸目前还在北京,她也要参加《爱杀》接下来的拍摄,只是目前她还不会回上海,之后她会跟着大部队一同来,云川这次提前出来,是秘密的,并没有告诉她,不希望她担心。
刘父热情地接待了两人,带他们看了看慕非使用的练功房和工作室,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慕非的离开依旧是一个谜,刘父也觉得他的出走非常的莫名其妙。云川问刘父,是否曾经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让师父发生了变化。刘父思索了一下,忽的眼睛一亮,提起了大约两个月前,有两个陌生的男人来到家里找慕非。一个是看起来大概五十度岁的男人,穿着非常时髦的西装,还拿着像是英国绅士才会使用的手杖,开着名牌豪车,另一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应当是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的秘书助手之类的人。
“哎呀,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雨啊,那中年男子到家里的时候,可把我们给吓了一跳。还没见过这么有钱的人来我们家里,竟然是来找老慕的。后来,老慕和他单独谈了一会儿,那男人很快就回去了,我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不过之后,老慕好像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了,一天到晚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和我们说。结果没过多久,他就离开了。”
云川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听刘父的描述,此人的模样,和她印象中的一个人极为相似,那就是她的大老板古月尘。古月尘的风格可不是谁都能模仿得来的,他早年留学英国,对于英国的绅士文化非常崇拜,这么多年了,他的英伦风从未变过,他是一个能把英国传统绅士风度演绎到极限的中国人。那么如果那个人就是古月尘,那么古月尘为何会来找师父?是因为他知道慕非是她的师父,还是有别的原因?又为何不告诉自己呢?还有刘曦芸,刘曦芸是认识古月尘的,而当时她也在场,那为何之后,她对此事却只字不提呢?
疑点重重无从考究,云川和杜成毫无收获地从刘家出来,赶往下一个目的地。杜成和云川此刻的疑惑也是一样的,看来,师父出走这件事肯定有着很深很深的原因,是否和他信中提及的当年的事情有关呢?当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弄到家破人亡这么严重。师父原本也是有家庭的,有妻子,有女儿,可是,她们居然都已经升上了天堂,是否是和当年的事有关?云川和杜成满腹疑云,愁眉苦脸地并排坐在出租车之中,看着排排向后掠去的高楼,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接下来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名叫“正锋”的写字楼,杜成说,他们要在那里等一个人,那个人曾经是他的线人,也曾经在嘉和娱乐做过会计。现在在这个正锋写字楼里,为一家小服装公司做会计工作。时间指向下午五点半,正是下班时间,站在写字楼外等人是个比较好的选择。考虑到云川引人注目的qiáng大能力,杜成挑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站着,饶是如此,依旧甩脱不掉那些粘粘的目光,这让杜成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