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风从窗口留下的一条缝中传来,冷冽地刮到身上。
一片寂静当中,训练室门打开那瞬间从林遂唐脸上捕捉到的情绪变化再次浮现在脑海,让池淮有些愣神。
最终,是剩下很轻的一声叹息。
像是一种严正的警告,他喃喃地对自己说道:“ebers,不要再让他露出这种好像快哭的表情了……”
等林遂唐再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睁开眼睛看到窗口边那个半扎着狼尾的背影,微微愣了一下,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人在哪里,依旧有些恍惚。
听到动静的池淮回头看了一眼,就迈步走了过来:“睡醒了?还烧吗?”
不等林遂唐反应,他的指背已经贴上了额头探了探。
冰凉的触感让林遂唐的身子顿了一下,侧头避开,几乎已经三年没有进行过的正常交流,让他的语调里透着略微的不适应:“还好,应该没那么烧了。”
“那就好。rosas刚才来问,我已经让他帮我们带晚饭了。到时候饭后再吃一次药,只要你不乱折腾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好了。”池淮扫过林遂唐脸上不知道是不是烧出来的红晕,慢悠悠地露出了笑容,“你要是没什么胃口,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都可以说。”
“不用,夏狐狸他们带什么回来我就吃什么,都行。”虽然回到了四年前,但是太多年没有过的正常交流让林遂唐一开口依旧感到有些别扭,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普通的发烧而已,我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娇气。”
池淮定定地看着他,笑了一声:“没事,是我自己想照顾你。”
“你……”林遂唐哽住了。
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注意,但仔细想想,池淮好像确实一直都非常的“照顾”他。
以至于照顾到最后,还变成了彻底的牺牲。
其实林遂唐有太多的话想要跟池淮说,但这些话,显然并不能对四年前的这个人开口。
无数的念头就这样在林遂唐脑海中反复盘旋,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就这样直愣愣地跟池淮对视着。
他也不知道池淮为什么也这样一直没再说话,心头一跳,忽然感到又有些隐隐发热。
“我,再躺会。”林遂唐利落地挺身躺下,不忘扯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听到池淮分明的笑声:“躺着吧,饭到了我就叫你。”
到了晚上六点左右,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的夏冰戈跟陆致终于给他们带回了外卖。
林遂唐的烧确实已经开始退了下去,等晚饭后再吃了次药,整个人不再晕晕乎乎的也就没想继续睡了。
他裹着毯子坐到了电脑桌前,有看没看地翻着最近网上的新闻报导,回忆着按照正常推进,在这个时间段里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
无意中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就见池淮拉开了旁边的椅子也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池淮转头看来:“介意我直播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