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毓点了点头,便道:“既然是人家的美意,我们也不好太过推辞。反倒伤了别人的心意。你明儿去打听一下鼓楼西大街那边的地价儿,按市价交付租银也就是了。”
冯老三笑不拢口的连连点头,搓着手儿说道:“还是姑娘福大运大,咱们从扬州上京,原本人生地不熟的。这么一来,倒是能经营下许多人脉了。”
说着,越发盘算起把生意做到京城的美梦。
霍青毓修长的手指在齐国公府的帖子上点了点,沉吟片刻,方叫冯老三取了笔墨来,给齐国公府写了一封言辞谦和的回帖,命冯老三送去齐国公府。
冯老三回来的时候异常兴奋,满口的炫耀夸赞,只说齐国公府“不愧是礼出大家,那样的家世门楣,行事却展样大方,不是从门缝里看人的。”
霍青毓冷眼瞧着冯老三骨头都轻了三斤的模样儿,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
翌日一早,却是洗漱装扮过了,应邀前往齐国公府。
从车行租来的翠幄青油车摇摇晃晃地进了昭回靖恭坊。齐国公府大门前,三间兽头大门全开,门前站着十来个挺胸叠肚的华服豪仆,跟车的冯老三见了这阵仗便有些发憷,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递了拜帖。
那齐国公府的大总管耷拉着眉眼,袖手站在大门前,也不接拜帖,只给一旁站着的身穿青衣小帽的小厮递了个眼色。
那小厮也是容色怠慢的接下了冯老三手内的拜帖,展开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拉长了声音儿,开口说道:“哦,原来是咱们齐国公府长房嫡孙少爷的救命恩人呐。恩人大驾光临,可是咱们齐国公府的福气,您请罢。”
说着,侧身让了让,往大开的门户里头一指。
冯老三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约约的觉察出这些人的不怀好意。可是他到底出身市井,见识浅薄,也摸不准这其中的道道儿,只好讪讪地退到了马车前。
霍青毓端坐在其中,也不掀帘子,径自说道:“市井草民,并无官职诰命在身,不敢唐突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