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达二十斤的铁枪一刺一收,往复间隐约可听见枪头刺破空气的声响。
冯老三在旁稍稍站定,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霍青毓的身上。
扬州盐商多喜欢在家里养戏班子,他们这行当里的人调、教瘦马的时候,为了迎合某些大主顾的口味,也曾私下里教过些刀马旦的架子。不过粉墨登台也是为了讨好人,饶是很多名角儿,舞刀弄枪时一摆脱不了脂浓粉艳的气息。一举一动间总有那么几分绵柔的意思。
可不像眼前这位女煞神,提扫点勾杀机凛然,倘若不是看到这后花园子里的姹紫嫣红,谁能想到这样横扫千军一往无前的枪法,竟然会出现在一个腰细身轻容貌精致的江南女子身上?
这合该是战场杀敌的手段!
冯老三双目微合,耐心等到霍青毓的晨练完毕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吧衣寺爸一刘酒留伞广薄剧小硕漫话都有哦。一旁侍立的小丫头子两颊微红,一双眸子异彩涟涟的捧着清水上前,一边拧着帕子一边娇滴滴的说道:“姑娘擦擦汗罢。”
站在一旁的冯老三看着小丫头子怀春少女一般的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
不过想想也是,这女煞神本就生的精致,如今又正是十三四岁雌雄莫辩的年纪,脱下红妆换武装,一根铁枪耍起来端的是英姿勃发,翩若惊鸿,行事言语更比多少男儿还有担当气量,也难怪这些豆蔻少女都迷得失魂落魄的。
霍青毓略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汗,将帕子扔回大铜盆里,转身看着冯老三。
冯老三目光落在霍青毓手中的黑漆铁枪上,忍不住说道:“我常听人家说,练枪最好用白蜡杆的。说是能使得出枪花儿,收放自如。还说那白蜡杆必须得选二十年以上的。要不小的去外头寻摸寻摸,给姑娘也找一根儿白蜡杆枪?”
霍青毓闻言轻笑,摆手说道:“你说的那是梨花枪。个人喜欢练练还行,不大适合战场上用。”
而她练的是霍家枪法,是霍家老祖宗常年同敌军厮杀,用霍家军无数将士的性命总结出来的杀敌的枪法。是令霍家满门最为得意的“自此百战无一挫”的枪法。是融入每个霍家人骨血中的枪法。
她霍青毓重活一世,纵使骨肉脱离了霍家,可这一把力气没辜负她,她继承了霍家的天生神力,练就练霍家的枪法。
冯老三当然不知道霍青毓的这点子执拗,见霍青毓不以为然,冯老三也不再提,话锋一转,却是说起了从前霍青毓提过的,要开成衣糕点铺子的事儿。
“扬州城内寸土寸金,但凡好地段好商铺,大都被那些个盐商茶商拢在手中,咱们这些个小打小闹的,可不敢跟他们争。小的这些日子走街窜巷的寻摸,倒也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地方儿。小的怕麻烦,索性将那铺子买了下来,共总花了八百两银子,还请姑娘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