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食馆响起了议论声。
没有如邵母所料的谴责时元嘉,反而全是谴责她的。
大家不是傻子,装装可怜,便真觉得是可怜人。
真的爱时元嘉,就不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
而邵母的想法,来源于自以为是。
她不觉得那场诬陷对时元嘉造成了实质的伤害。
而她被邵澄蒙在鼓里,自认也是受害者之一。
她认为,一位因受蒙蔽误会了孩子而自责难过的母亲,会得到食客们的支持。
但来这吃饭的,多多少少了解过那场诬陷。
若是邵澄得到了惩罚,大家的意难平或许会少些。
邵家的包庇,让大家对邵家的印象连带着直线下降。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想装可怜博取同情的食人花,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在议论声中,邵母仓皇的离开了。
无功而返,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邵父汇报。
回到家,邵母失魂落魄。
楼上,邵澄阴郁的看着邵母,阴恻恻的笑了。
扶着栏杆站在那里,他的衣服空荡荡的,像是瘦了许多。
脸色惨白,邵澄的双颊微微的凹陷着,厚厚的刘海垂在额头,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到人间的恶鬼。
没有成功就好。
邵澄想,他可不想看到邵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那会让他很不舒服的。
他不好过,邵家所有的人都别好过。
连日的压抑,让邵澄心中的暴虐越发旺盛。
他想摧毁一切,想拿刀去砍邵父那张恶心的脸,想拿热油去泼邵母那张假面,想举起椅子狠狠地朝着邵景辉的头上砸去。
摸着额角明显的疤痕,邵澄恨极了。
那是邵父在一次发火时砸的,温热的鲜血流了他满脸,天旋地转,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直至彻底陷入黑暗。
他没有报警。
醒来后,在邵母和邵景辉的劝说下原谅邵父。
邵母说:
“你爸爸是一时生气,不是故意的。”
“他是后悔的,我们养了你二十一年,怎么会不心疼。”
“你爸是气急上头,没想到会砸中你。”
……
邵景辉说:
“爸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躲一躲好了,爸正生气,不该直直站在那里让他砸的。”
……
那一句句劝说,邵澄听懂了,是不想让他出去闹事。
能留在邵家,他应该感恩戴德,将这件事吞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