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儿,你来了。”女声妩媚慵懒,光是听着,就能猜到那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
越过重重白雾,桃花树下,一条银色的陵鱼趴在玉池边,正在用尾巴拍打着竹球。
竹球是紫竹制作的,里边装着一个铃铛,竹球上海绑着串着玉石的红绳,尾巴甩动又接起间,竹球叮叮当当,悦耳动听。
鲛人公主走了过去,坐在池水边,尾巴拍入池中,跟着颠球。
猝不及防入水,又猝不及防随着尾巴拍来甩去的许机心:“……”
她连忙顺着裙摆往上爬,爬到腰部藏了起来。
蛛丝球里,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压下呕吐欲望,正靠着蛛丝球壁休息的许一年:“???”
他忙学着谢南珩抓住壁上蛛丝,缓慢地问谢南珩,“外边发生了什么?”
谢南珩一双大长腿随着球左滑右滑,又时不时颠簸两下,他淡定应道:“应该是悦悦在赶路,别着急,这只是开始。”
许一年:“……”
玉池边,陵鱼抬头,露出那张与鲛人公主八分相似,但更为精致的容貌,见鲛人公主夺了竹球,漂亮有力的银色尾巴不再甩动。
她双手趴在玉池上,露出雪白若皓月般的玉臂与圆润的肩膀,以及一大片雪白的后背,在白雾遮掩下,似山巅常年不化的雪。
她问:“你后悔了?”
鲛人公主摇头,“没有。我等了半月,他没按时抓我。”
“哦,他可能有事耽搁了。”陵鱼慢吞吞地开口。
“嗯。”
两鱼沉默片刻,陵鱼忽然翻了个身,学鲛人公主坐在玉池边,银色的尾巴无聊的拍打水面,她垂眸,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小十,你会不会怪我?”
鲛人公主沉默片刻,摇头道:“不怪。”
陵鱼闻言,笑了下,道:“你怪我是应该的,我将你生下,却是将你当做是一件复仇工具,毁了你的道途,也毁了你的未来。”
“站在你的角度,或许你愿意自己从未生下。”
“你有什么怨恨,可以冲着我来,我理亏,我无情,我承认,你不用担心我,会怪罪你。”
鲛人公主依旧摇头,“没什么好怪的,我该高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瞒着我。”
渣得明明白白。
所以,鲛人公主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
以前她还会怨,怨恨她为什么是她的女儿,怨恨她为什么将她的仇恨加诸在她身上,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未来充满无限可能,怨她将自己生成个怪物。
但时间长了,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下子心平气和起来。
她依旧会羡慕旁人,但不会再怨。
“你不是我仇人,我不欺骗你感情。”陵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