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修偷偷盯着地上的松泉,这一瞬间,感觉他弱小得可悲。
不是说他实力弱小,而是心性。
他的心性,过于脆弱不堪,承受能力更是不行。
她敢保证,若是自己表弟遭遇这番棍打,绝不会如此没有形象的哀嚎,翻滚。
他只会双手抱头蜷缩,默默忍受。
待熬过这番打,他会更为奋发图强,一心向道,等强过欺凌他的人,再遇见时他会顺手收拾,为以前弱小的自己报仇,但他不会将他们当做目标,视线也不会落得他们身上,这群人呢,只会是他大道途中的绊脚石。
不管她对谢南珩如何亲近不起来,但对他的心性,她是佩服的。
但眼前这名渡劫不一样,他遭这番打后,心性会直接崩塌,之后注意力全部落得悦悦身上,一门心思地琢磨着如何复仇。
阴毒、狭隘,若阴冷蛰伏的毒蛇。
黄衣女修暗暗焦急,恨不得上前提醒许机心,斩草要除根,不能将他放过。
但她不敢。
她只是个小元婴,那渡劫一个念头,就能杀死她。
她想了想,凝出仙鹤,飞向敖西云。
她不能提醒,敖西云总可以提醒吧,他传音给许机心,那渡劫估计也窃听不了。
收到黄衣女修仙鹤的敖西云,不禁觉得好笑。
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担忧早已作古、骨髓都扬了人的报复?
他垂手而立,大袖遮住他握着仙鹤的手,藏在大袖下的手,单手揉捏着仙鹤。
他给许机心传音,“你可以杀了他。”
许机心挥舞着棍子的手一顿,奇怪地愁了敖西云一眼,道:“也行。”
她手中棍子脱手而下,在空中重新化作蛛丝,蛛丝一条条的编织成网,捆向松泉,收拢。
与松泉对她的手段一模一样,带蛛网缠紧,收缩成一团,松泉会被孔洞手指粗细的网切割成无数团小肉片,连同元婴。
松泉察觉到头顶密密集集地抽动消失不见,另一种危险透骨而出,他浑身寒毛矗立,无数寒气冲入识海,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提醒他,逃,快逃!
他想也不想地,燃烧精血,施展秘术,瞬间化作青烟,从围网中钻出。
“咦?”
蛛丝便是许机心的外延的眼,与手,松泉一逃,她便有所察觉。
她拎着网往空中一甩,若撒渔网般散开,若那遮天蔽日的云,将上方遮掩得严严实实。